這光芒太恐怖；伴著幽幽霧靄，黑得讓人心慌，但亦有混沌氣摻雜其內；符文億萬千，宛若開天之前的第一縷光。

無相慘嚎，他的胸膛破了一個大洞，前後透亮，差點就讓他軀骸斷開了，只有少數的皮肉等相連，被擊飛遠方。

「轟！」

林凡不罷休，他一步跟隨而去，從窺天境中，再次射出一束殺光，光束凝結，化作一柄閃亮的鋼刀，兜頭就斬。

「想殺我？你不行！」無相咆哮，他胸肋中，用出讓人駭然的混沌氣，竟是在剎那之間就修復好了殘軀，且，他虛手一握，一柄重劍乍現，被他雙手握住，逆挑蒼穹。

咚。

像是兩堵高速運轉的神岳相撞，整個天地都塌方了，被轟開了，無邊星宇都成灰。

林凡咳血，踉蹌向後退一步，但無相更凄慘，他被削掉了頭皮，都可以看見那澎湃的魂海，其內一個被秩序與規則包裹的小人在慘叫。

那是無相的魂身。

「可惜。」林凡低語。

若非他受創太嚴重，剛剛這一擊，一定能夠削下無相的頭顱來，讓他直接橫死當場，再不濟，也可以將他平斬成兩半，血染無垠星空中。

「殺！」

種種嘆息等，也只是剎那，林凡怒嘯，挺身再次殺去。

他太狂猛了，窺天境與誅天及混沌鎮神鍾都被他連翻用出，片刻不惜，在壓著通天大殺，半點都不放松。

無相慘嚎與咆哮不絕，他快要敗亡了，此時只有稍許的招架之功，沒有絲毫的還手之力。

「哈哈……真可笑，此鏡本尊持有數十萬年，可結果，竟然將死在此鏡下。」無相開口，充滿自嘲，滿臉都是不甘。

「這只能怨你自己。」林凡冷冽出聲，這是在回擊無相曾經對魔尊的羞辱，讓無相臉色鐵青，難堪。

其實上，看似林凡強勢得一塌糊塗，將在諸多時空中都顯露真形，都威名赫赫的無相遭劫，壓著他打殺。

但林凡也在喋血，受創太重了，一般來說，這種傷勢出現之後，只適合於靜養，但林凡強提一口氣，盡全力一戰至今，差不多已到極致。

「嘿嘿。」無相笑了，指了指蒼穹上：「最終是誰死，真的說不定了，本尊有天助。」

林凡臉色剎那陰森下來！

他感知到了，有一股只針對於他的恐怖殺機在凝聚，在躁動，從九天之上而來，讓他神魂不安，道則紊亂，心慌意亂。

這種感覺太糟糕；被無形的存在鎖定他的氣息，知曉有恐怖的災難將要降臨在自己頭上，像是有一柄足以斬神殺仙的閘刀懸在自己的脖頸上，隨時都會落下，但你偏偏不知什么時候斬來，送你魂走九幽。

「先殺了你。」

林凡大吼，決定不管不顧，當務之急，是先鏟除無相這尊大敵。

這人太恐怖，不能給他喘息之機，否則會有大患，且，此人無懼天劫，若是不先將之斬殺，怕是到時候會一切努力成空，被他反殺在劫難中。

林凡拼命了，所有絕招都被他揉捏在簡單的三招五式中，想要在最短時間內將無相斬死。

無相當然知曉林凡的打算，故而也在竭盡全力與林凡戰，沒有多余的任何話語了，兩者都殺到癲狂，撞碎一座座星體，撕裂了一堵堵長空，扯下一片片蒼穹。

「鏗！」

誅天爭鳴，斬出數萬丈長的戟芒，神鍾敲響，那是喪音；讓天地共悲，讓九天共泣。

無相被誅天分屍，軀骸成兩半，那喪音讓他慘嚎，生機在被掠奪，活力在被吞噬，竟然是有一條真實的黃泉路出現在他眼前，黃泉路上，有他漫長壽元中所有結交過的故友與至親等，在迎他共渡九泉。

「混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