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易……」

流追月驚呼。

她親眼看著林凡以一種匪夷所思的速度，如彗星一般墜落向下方深紅的岩漿海，且，那海面上，陡然有一只又一只張開了血盆大口的怪獸咆哮，就等著林凡自投羅網，投入他們的獸口中。

誰知，林凡卻是在下墜途中突然的扭過頭來，對她咧嘴笑。

「不！」

流追月哭嚎，最後捂上自己的眼睛。

不忍看見林凡落入獸口的殘忍一幕。

「追月。」

突然有人在她耳邊輕語，她睜開淚蒙蒙的雙眼，便見到了林凡，正對她露齒笑著，且，前腳踏入未知處，有莫名的光輝籠罩他之全身。

「剛剛一切都是幻境，我想也許是對於我們這些偷懶之人的折磨，亦是考驗吧。」林凡又開口。

流追月哭了，聲嘶力竭，粉拳不斷的落在林凡的胸膛上。

林凡皺眉。

不再開口。

半晌後，才道：「快快進入下一層吧，雖是偷懶，但若是被他們甩下了太多，那可不太妙。」

流追月依舊在啜泣，但依言跟在林凡身後，向前踏了一步，頓時便是天旋地轉，進入了下一層中。

第二層的大廳，與第一層沒有太大區別。

只是那些站在柱子下的神傀，又比第一層的更強了一些罷了。

同樣是有光照在他二人身上，那個機械般的聲音響起，判定林凡他們二人的確有進入下一層的資格。

一個裂痕再次出現，林凡與流追月踏階梯而上。

林凡眼神凝重。

第二層通往第三層的階梯，分明比下一層的階梯凶險了不少。

在兩千九百道階梯上，林凡竟然看見一尊栽在前進路上的修者。

他的眉間有一個巨大的拳洞，黑漆漆的，整個人死不瞑目。

「好悲慘。」流追月輕嘆：「距離最高處只有區區百道階梯而已……」

「行百里者半九十。」林凡抬足向更高處而去：「哪怕是到了兩千九百九十九道又如何？終究差了一道而已。」

流追月沉默了。

這豈非是如修道？

只要不成神祗，終究只是時光的棄兒，總有一天與草木同朽。

靜寂無聲。

兩者都沉默，心情都沉重。

一句話而已，讓兩人都想起很多事。

……

第七層階梯上。

林凡臉色更凝重，只因，死的人更多了。

每一道階梯，幾乎都被殷紅的鮮血染紅，腳踩在上面，發出讓人牙酸的粘稠嘎嘎聲。

「追月，可還記得共有多少人能夠踏上進入第二層的階梯？」林凡詢問。

流追月皺眉想了想，道：「二十七人。」

「二十七……」

林凡從第七層的最高處向下掃視。

「此處階梯共死六人，在加上前幾層死的，共有十七，再加上你我，也即是，現在就只有十來人還在攀升途中。」林凡話語低沉。

流追月搖頭，道：「還有被那道光認為不配入內的人呢？」

林凡沒有在說話。

沉默繼續向前。

此時，第八層階梯上。

小王神渾身是血，浴血而戰。

這些血，全都是他流出。

只因，神傀無血，悍不畏死。

就算是他，都殺出了真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