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場死寂。

唯有那血河奔流帶起滔天巨響。

所有人，心中都發寒。

這是最直白的威脅，最嚴厲的宣戰。

姑射眼中射出幾尺寒光，姑射弒則是噙著玩味的笑，他的指尖拂過長空，頓時長空出現了數個裂痕。

「放肆！就憑你，也敢在吾族大人面前叫囂？」

那個手拿金鑼的修者怒叱，且點指，道：「欲求小舟，先獻上珍寶。」

「鏗！」

突兀的，有一柄金色的長劍釘穿這修者的眉間。

林凡很冷，眼神很毒：「聒噪。」

姑射直接咻的起身，讓整個天地轟隆，像是青天被硬生生的拔高了三尺。

姑射弒噙在唇角的玩味不見，眼中，一絲絲寒芒綻放，嘖嘖一笑，道：「有意思，我們慢慢玩。」

「我陪你。」林凡毫不示弱。

兩者目光相碰於空中，竟然讓那目光交擊處的虛空，都灼燒出一個巨大的窟窿來。

小舟臨空而起，流追月翩然而上。

向血河而去的小舟忽而停下。

林凡皺眉，右手輕勾，頓時又有四艘小舟飛起，林凡道：「想走的，一起來。」

「你過了。」姑射弒眼神剎那就陰了下來。

「那就現在來殺一場。」

林凡毫不客氣。

注定要廝殺，早晚沒分別。

「桀桀……」姑射弒笑了，道：「我想玩游戲，看准頭。」

「那就閉嘴。」林凡呵斥，他掃向後方：「就這么怕死嗎？入這遺跡中，不就是為了機緣？莫非要被一條血河困在此地？」

他其實上是不想、不忍、看著一群人，因強族的恃強凌弱，故而錯失去一搏的機緣。

「嘿嘿……木易長老說得對，與其在此地坐等遺跡開啟而歸，不如轟烈的去搏一場，哪怕是死。」

有修者哈哈大笑，直接臨空飛起，上了小舟，然後對著林凡深深一拜。

有第一個，自然便有第二個，第三個。

轉瞬，林凡攝來的四艘小舟，便坐滿了，每艘小舟上，只有七人。

「人啊……踏錯一步，生死便注定了。」姑射冷笑。

讓上了小舟的諸人，臉色都微變。

「你這是在說你嗎？」林凡豁然回頭，眼眸凌厲而陰森的盯著姑射。

姑射聳肩，沒有再開口了。

林凡也回頭，手輕揮，五艘小舟皆平穩的落在血河上。

血腥味刺鼻，這血河，宛若剛匯聚了萬靈鮮血而成，且，血浪滔天，那萬丈的紅色血浪，就在你頭頂上狂砸向遠方。

所有人都色變。

但這小舟，很了不得，竟然亮起一個透明的防雨罩，將其內的人都保護起來。

他們開始穿行，乘風破浪，但又像是在血河底部穿行，若往下看，竟然可以看見，這血河下的累累白骨。

數不清有多少具。

但此間的白骨，定然包含了諸天萬族，像是一場悲歌，在講述無人可知的過往。

「我們也走。」姑射弒淡漠的掃了一眼如離弦之箭般迅捷消失的林凡等，轉身飛回巨船上。

很快，他們就出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