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吧，別這么看我。」

林凡嘆了口氣。

在這奇蠢無比的羅剎左使面前裝深沉，真的很挫敗。

因為他不懂；只會一直用求知的眼神盯著你看，眼巴巴。

「我之所以斷定青目王會相信，會上當，那是因為，破這個境界時，無人敢引心魔入體，讓其肆意生長四肢百骸與神魂中，敢這般做的都死了。」

林凡開口，很鄭重，補充道：「這是第一，差不多成為天下共識。」

緩了緩，林凡譏誚道：「但其實上很多時候，所謂的經驗，所謂的共識能夠害死人，那是假公知。」

此時，羅剎王走進，看向林凡，道：「你快點交代清楚，不是要穩固境界嗎？別太累。」

林凡笑著點頭，而後道：「當然，第一點，是關鍵點也是我敢斷定青目王會上當的首要基石，但其實上至關重要的，則是你與羅剎之間的配合若是你們能欺騙眾生，讓眾生都以為我的確都已經死去，那么青目王就必須上套。」

羅剎左使竟然依舊不懂，林凡一個頭兩個大，擺擺手：「你去吧，不用知其所以然，領命行事便可。」

兩人離去，林凡本輕松與愜意，運籌帷幄的表情剎那就垮了下來，連連咳嗽了幾聲，有絲絲泛著金光的血液順著他的唇角滴落在黑色的衣襟上。

苦笑了聲。

他與羅剎左使說的話，半真半假。

他的確重創了，若非是他，若非他有整本的《葯神秘典》都不敢有這個把握能治愈己身。

但哪怕有《葯神秘典》想要痊愈當下的傷勢，都非是一時之功，傷得太重了，此時他的半邊魂海依舊繚繞著恐怖的魔氣，四肢百骸中依舊殘存著諸多的負面情緒，時時都向侵蝕他的魂身。

但林凡依舊感覺，這一次冒奇險請魔，很值得。

其實上自從有了突破的靈光又久久不能祛除魔障，他就有了這種沖動，既然化解不了，那不如直面。

與其說是修羅王將他逼到了這一步，不如說是他有意如此，借助修羅王帶給他的恐怖壓力，逼著自己走出這一步。

「臨神六境……」

林凡眼眸眯起，到了這一步後，他才覺得在這混沌界中，真的有了自保之力。

但凡他傷勢痊愈，穩固境界後，哪怕是臨神七境的巔峰強者，都能勉強一戰，雖不敢言勝，但想要在這種大物面前離去，應該是不成問題。

「這天下大可去得。」

林凡低語。

到了這一步，他有這種底氣了，只因，臨神七境怕已經是這混沌界敗在明面上最巔峰的力量，至於臨神八境問道境，怕是舉世都沒有幾尊，而所謂的育道境……

林凡敢斷言，除非天族這種與世長存，又或者是如上古戰場下方那種奇異之地，才有可能有上那么一兩尊。

要不就是某個絕地與禁地下，苟活下來的紀元前老怪物，只要他不要鬧得太過分，從此真的可以稱作高枕無憂。

「先煉丹。」

林凡眼中光華微閃，他開始給自己煉制無上寶丹。

虧得他是天下第一神師，否則會對自己的傷勢無可奈何，坐等魔氣入魂而死。

「還有……」

林凡哀嘆了一聲，他手一揮，頓時有數百片殘鍾碎塊出現在面前，暗淡無光，宛若廢鐵，其內的兵魂半殘垂死。

「堂堂究極器粗坯，但在我手中卻是爆開了若干次，倒是有辱了你的威名。」林凡低語，眼神很愧疚，說到底，非是器物不強，只因他實力羸弱。

「嗚嗚。」

碎塊輕震，似在回應林凡，這是殘破的兵魂有感，在安慰。

林凡哈哈一笑：「說得好，碎了、敗了，只能證明本身不夠強，活該敲碎了重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