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殺！」

林凡也咆哮。

這機會太難得，他已經看見正西方向有一條裂縫，很細小，若非有符文之眼都不能看出。

咔嚓！

這條裂縫更大了，已經足以容一人躋身而出。

「魯王，你竟然是六境修者！你該死！該死！這么長時間一直在欺哄我！」

天族族長獰吼，睚眥欲裂。

在他的心中，這魯王一直都只是四境巔峰而已。

「魯王，你住手，他林凡對你有栽培之恩，莫非本尊對你就沒有知遇之恩嗎？」

天族族長獰喝，他向魯王處急速而去，又吼道：「莫非你忘了魂海內的劇毒嗎？」

魯王慘笑：「師尊對我有栽培大恩，我報恩，只是欠了主人知遇之恩，我魯王無以為報，一條命，可夠？」

「轟隆！」

大陣破開了，林龍急速沖到魯王身前。

但來不及了，他只是來得及攙扶住傾倒而下的魯王。

「師父，徒兒沒給你丟臉吧？」魯王很虛弱，快死了，呼吸不穩的煽動。

林龍垂淚，但說不出話來。

「族長……抱歉了，若有輪回……若有轉世……我……」

魯王還想說什么？

沒人能聽見。

但林凡卻是無意之間聽懂了他的話語。

更懂了魯王內心的痛苦與糾結。

一是他與林龍對魯王的栽培。

二是天族族長對他的知遇，從最開始的質疑，到最後無條件的信任。

內心掙扎與扭曲，也許時常他都像是被撕裂成兩半。

忠義難全。

也許從魯王走上這條路起，就已經早早料到了今日，也許早就想好了今日已死報答天族族長的知遇之恩吧。

林龍手探出，魯王的遺骸在他掌心內慢慢縮小，直至最後被化成一堆粉末，他將之珍視的收藏起來，惡狠狠看向林凡：「我徒弟，不比你徒弟差。」

林凡沉默很久，才道：「他也是我徒弟。」

「但他現在死了。」林龍桀桀獰笑。

從未見過如此失態的林龍。

這種猙獰與惡毒的表情，也從未出現在他的臉上過。

「殺！」

林凡沒來得及有任何動作，但林龍已經沖殺而去，要斬絕此地所有天族人。

「呵呵……哈哈哈哈……」

天族族長獰然長笑：「是我忠奸不明，是我識人不清，但那又如何？莫非你們以為，這九天屠魔陣，就只是這么簡單嗎？」

林凡瞳孔緊縮。

對這九天屠魔，他真的懼了，太絕望，剎那之間遠避十萬丈。

但這天族族長竟然沒有去管他，而是嘿嘿獰笑：「你可忘記那界壁坍塌時，諸天絕密地一一乍現？」

林凡臉色微變。

「這場戰，我沒見到流追月……也沒有見到你那些被兩界萬靈都稱贊為絕世的妻子，所以……他們是在不可知之地吧？」天族族長在笑。

「爾敢！」

林凡暴喝，向前沖殺。

「我敗了，但你也別想好過！」

天族族長咆哮，而後整個人炸開，血肉等補全了九天滅魔的陣基。

血肉與道骨補全陣基。

天族族長的神魂，卻是化作了那被復活的萬靈中一員，裹帶著九天滅魔剎那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