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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么多年過去，林凡都差點要贏時間流逝而遺忘了此顆龍卵的存在。

可此時，它竟然在嗡鳴，在震顫，表達一種急迫與渴望的情緒，這讓林凡一時間喜從心來，而後又悲從心來。

「你是在期待什么？」

林凡低語。

他完全不懂這龍卵要表達什么，只能模糊讀懂那一絲的迫切，且，若他以意識接觸而去，那是一片混沌，太雜亂。

偶爾能看見那龍卵內潛藏的些許畫面，也盡為殺戮，偶爾的溫情，卻是花前月下——

那是雪美人！

是另一個畫面中的主角。

林凡凝望著這顆龍卵，片刻後，他喃喃：「你就是龍皇嗎？」

他不止一次有這個疑惑，只是最終都沒有確定。

但現在，接觸到這些畫面後，他肯定了。

若非龍皇，記憶里怎么有她？

「要出去？」林凡輕問。

在這瞬間，他的確從龍卵上感覺到了這種期望，要出去，要浸泡在化龍池中。

「嗡嗡……」

龍卵震顫，搖晃，像是表達不出自己想要而急切的孩子。

「很危險，這化龍池看上去波瀾不驚，但其實上，殺機四伏，你確定你要出去？」林凡詢問，很嚴肅。

這只是一顆龍卵。

但林凡不敢小覷，畢竟這是曾經的龍皇，哪怕此時沒有了生前之威，之能，只是龍卵一枚，但也不能以常理度之。

「好吧。」林凡像是在與人溝通，且很尊重，他雙手輕輕探向前，而後松手，讓龍卵落入金色龍池內。

所謂如魚得水，大抵就是如是，當龍卵落水後，龍池波瀾陣陣，林凡的眼眸一直盯在那顆龍卵上，其潛入水中，而後向那池底落去，接觸到了那不知由多少萬條真龍龍鱗構成的龍鱗上。

嗚嗚咽咽。

的確有這聲音起，像是在悲哀，像是在啜泣。

如一個離家十萬年，歸家時卻是只見塊塊墓碑的游子。

「吼……」

那塊龍鱗上，一簇又一簇的斑斕色彩炸開，讓這金光照耀的化龍池突然絢爛下來，在那炸開的斑斕色彩中，萬條真龍游曳，咆哮。

化龍池突然就開啟了！

完全沒有給人任何的反應時間。

那白玉王座下，突然竄出來一股股澎湃的龍氣，沛然莫御，就這般灌注入王座之上的人軀骸內。

「噗呲……」

林凡一口逆血噴出。

太突然了。

在這龍氣沖入軀骸內的時候，他感覺自己被凌遲了無數萬遍，周身骨骼全碎了，就連神魂都被剝落很多次，那魂衣若老樹脫皮。

「吼……」

「啊……」

「該死！為何沒有任何提示！此次怎地這般詭異！」

所有進入者都在大吼大叫，他們以這種方式來發泄痛楚。

就算是林龍，哪怕沒有真正的血肉之軀，可此時，他表情猙獰，一聲聲低吼嚇死人，若受創很嚴重的野獸。

但這感覺太奇異，骨骼與肌體等在被凌遲，但只在剎那就會愈合，且有一股很玄妙的偉力，在熨平著他的一切，這么多年征戰而留的疤，那些潛藏在內心最深處的傷，還有那一直壓抑在內心深處的戾氣等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