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覺得，這是對死者的不敬，特別是，這道祖庇護了不止一次萬靈。

所以七公子是在前方帶路。

「先去陵寢吧。」林凡眼神復雜：「去祭奠一番。」

那頭老狻猊，攔阻諸多半神。

但最終，他敗退了，本腐爛的身軀，不見了大半，只有一團魂火明滅不定，裹帶著殘軀奔向神墓深處。

林凡開口：「生前盡忠，死後亦如是，可敬。」

「的確。」青月也嘆息，而後道：「其實上，每一尊神祗幾乎都會降服一尊異獸，我雙親皆有。」

想了想，青月道：「我母親的坐騎，是一只綺夢星蝶，很美，也很強，但最終替我擋死，我父親的坐騎，是一頭神境麒麟，最終也替我死去。」

她的語氣很低沉與難過：「他們都是我的長輩，我很想他們。」

林凡只是輕輕安慰。

並覺得，這天下，始終不太平。

哪怕是神祗，亦有歷盡時。

強如雙神，夫妻一體，但最終亦無暇顧及自己的親女，需要托庇自己的坐騎。

很難想象，雙神在那暗黑時代，經歷了什么。

「吼！」

又是一聲大吼。

而後連綿不斷的咆哮。

林凡色變！

一頭有萬丈的骨龍向他殺來，白骨森森，但那種氣息，哪怕是林凡，都不敢小覷。

「能不毀了他們嗎？」青月開口：「他們只是在執行生前的執念。」

「好。」林凡已經打出的逆亂，被他伸手抹平，而後裹帶眾人，直接進入陵寢中。

進入陵寢後，那些詭異的存在，或是饕餮或是囚牛或是蒼龍等，都不跟隨了，只是在陵寢門口處咆哮。

陵寢中。

什么都沒有。

巨大的空間中，唯有一口石棺，石棺旁，有一截斷掉的大劍，除此之外，再無其他了。

「任你神威蓋世，可橫推萬古，死後也是孤寂一人，為有殘劍陪伴。」

林凡語氣略微低沉。

他很快也能到達道祖這個境界，這同樣也是他最終的歸屬嗎？

金旺也嘆息著開口：「皆言神祗天難葬地難收不死不滅，但誰又能真的不死？如雙神，似葯神這般的存在，終究是少數，更古三千神，到最終還有幾人？」

「神境有缺。」那殘劍竟然出聲！

林凡瞳孔中剎那射出兩道極為恐怖的光束，將殘劍死死的籠罩，並且，單手已經伸出，隨時可打出逆亂，將這殘劍放逐。

「我只是殘靈，哪怕曾經縱橫天上地下，但現在也不是你的對手。」殘劍再次出聲。

並且，一道虛幻的身影出現。

|「不，你很強。」林凡很凝重，下意識的將青月庇護在後：「直覺告訴我，你若想殺我，並非不能做到。」

無論是青月，還是金旺，全都臉色大變！

林凡多強，他們深知。

對於林凡說的，於此紀無敵。

他們都知道是事實。

但此時，林凡竟然坦誠，這殘劍，能殺他！

「你想多了，我只是殘靈。」殘劍再次開口，而後，他揮手，這遼闊的空間，頓時多了一座茅屋。

林凡眼神越發的犀利！

這茅屋，盡是道則所化，堂堂皇皇，其上神紋繚繞。

「這是你們口中的魔的長居地。」殘劍似譏誚一笑：「都言，他耗盡了十紀的底蘊，殺光了十紀內的天驕，十紀內所有的珍寶都被他所藏……」

林凡皺眉半晌沒有說話，突然道：「其實上，我更願意尊稱你為道祖，而非魔。」

殘劍眼中有道痕一閃：「魔？你認為的魔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