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襯眉感覺到慕輕歌的視線，低垂著頭，手在寬大的袖子里動了動。

慕輕歌自然留意到她的動作，『啪啪』幾聲對她鼓起掌來，「妹妹，不錯啊，膽子挺大的嘛，懂得一出手就是用刀子殺人了。可惜刀子鈍了一點，我也閃躲得快一些，不然我可真要直接死在你手里了。」

刀子？！

眾人一聽，很是詫異，看看慕輕歌裂開大口子的袖子，又看看慕襯眉，非常詫異。

「我，我不是故意的。」在眾人的視線下，慕襯眉蒼白著臉，身子簌簌發抖，一副害怕得快要暈過去的模樣。

「力道猛，出手快，你說你不是故意的你覺得我會信么？」她將她當成傻子呢！

「我真的不是故意的，只是太著急了……」慕襯眉楚楚可憐的咬著嘴唇，嬌弱得跟一朵風中的小白花似的，「姐姐，對不起。」

慕輕歌還沒開口，慕老爺就喝住她：「你向她道什么歉，她要殺弟弒母，就算殺了她也不為過！」

「姐姐是珏王妃啊。」慕襯眉眸子低垂，搖搖欲泣，哽咽著道：「爹爹，要是姐姐生氣了，我們都得罪不起啊！」

「這件事無論怎說都不是你的錯！」慕老爺哼道：「她要殺弟弒母，你勇敢救弟救母，是正直善良的表現，世人只會為她所不齒贊你奮不顧身！」

「好一個為人不齒，好一個奮不顧身啊！」慕輕歌冷笑的聽著他們二人的對話，「因為通常只有一個人死了，才能成為真正的英雄。既然我也注定被人罵，妹妹想流芳百世，那我要不要干脆一點，在殺弟弒母的基礎上再要了妹妹的性命？」

「姐姐，錯了就改，我們會當作事情沒有發生過。」慕襯眉說時，手邊的袖子動了動，「但是如果姐姐執意要傷害賢青傷害娘親，那就莫要怪妹妹不客氣了！」

話罷，她竟然向慕輕歌靠近。

慕輕歌好整以暇的看著她，心里真的非常詫異慕襯眉竟然會想到主動去殺她。她真的不知道應該贊慕襯眉勇氣可嘉還是要說她太過愚蠢。

慕賢青是一個男子，有三腳貓功夫防身，他尚且敗在她手里，她一個弱女子竟然敢主動去招惹她！

她該不會天真的認為她手上有一個匕首，就一定能殺得了她吧？

別說，慕襯眉還真是這樣想的。

她走近和慕輕歌只有兩步距離的地方頓下來，右手緊握著袖子里的匕首，「姐姐，如果你答應不再做惡，並且向賢青和娘親道歉，我們就當什么事都沒發生過，不然……」

「不然怎么樣？」慕輕歌饒有趣味地：「不然就殺了我？」

慕襯眉不語，卻一副捍衛正義模樣的看向慕輕歌，顯然她就是這樣想的了。

慕襯眉手里有匕首，朝慕輕歌畫了一道已經夠讓人詫異的了，如今她靠近慕輕歌，說出這樣的話來，慕老爺段王爺還有段世子都詫異了一下。

這……真的是溫柔善良的慕襯眉么？

而慕夫人則在慕輕歌向她掃腿而來的時候，就已經被嚇得暈了過去，不然，她也會覺得慕襯眉這個模樣很是陌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