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是么？」慕輕歌輕輕的笑：「顧小姐說得好像紅葯谷谷主也治不了的人別人也一直不了似的。」

「難道不是么？」顧飛霜一點都不覺得自己的話不妥，「論醫術，天啟有誰能比得過我師父……」

「飛霜，不可無禮。」紅葯谷谷主『適時』的打斷自己弟子的話，又謙謙一笑：「抱歉，飛霜醫一直待在紅葯谷見識不廣，讓大家見笑了。」

顧飛霜臉色不佳，卻不敢貿然反駁。

慕輕歌眯眸淡淡一笑，顏色揶揄意味甚重。

紅葯谷谷主雖然是客氣話，但在慕輕歌看來，這句話卻說得非常中肯。

顧飛霜見識確實不廣。

她完全不明白天外有天人外有人的道理，太過目空一切，再加上這驕傲的性子，日後不知道會吃多少虧！

當然，人家師父都縱容她狂妄尊大，她和她又沒什么交情，怎么好意思說些什么呢？

「谷主，不知在你看來，段世子雙腿為何不能醫治呢？」

慕輕歌這話一出，珏王府以外的人感到驚奇，她也太關心段世子了吧？

難不成，她這是對他余情未了？

這么想著，看好戲般將容珏瞄著。

這個時候小二上菜了，容珏垂首替姬子琰夾菜進他的碗里，對其他人的目光宛若未見，臉色平靜如無風古井。

眾人討了個沒趣，紅葯谷谷主隨口的答道：「段世子雙腿當初傷勢過重，腿上筋絡脈道都斷了，有些甚至壞死了……」

「壞死？」容珏也幫慕輕歌夾菜今晚，她對他笑了笑，然後捏著筷子將菜夾了起來，「壞死了的東西再次讓它活起來不就好了？」

說罷，悠悠的將筷子上的菜餚放進嘴巴，輕輕的咀嚼。

慕輕歌當眾教他怎么醫治病人，懷疑他的醫術，紅葯谷谷主臉上陰雲密布，「珏王妃，事情豈有說一句話那么容易……」

「看來，江湖傳言還是不能信啊。」慕輕歌忽然嘆了一口氣。

顧飛霜氣：「你這句話是什么意思？是說我師父徒有虛名么？」

「我可沒這么說。」慕輕歌顧著說話，沒空夾菜，一直都是容珏根據她的喜好幫她夾菜，她筷子一伸就夾進嘴巴里了，將東西吞下去才道：「我記得江湖上有一句關於谷主的傳言非常響亮。」

這個讓人惡心的女人，她自己沒手么，為何吃個東西都一直要珏王爺代勞？！

容珏的行為再顧飛霜看來非常刺眼，下意識的反問：「什么傳言？」

「據說紅葯谷谷主活死人，肉白骨啊。」慕輕歌眨眨眼，好生無辜的道：「但是，段世子如今不過一條腿上了，也救不回來，與這傳言不是相悖么？」

「……」

沒有人敢反駁。

紅葯谷谷主和顧飛霜兩人臉色一陣青一陣白的，非常精彩。

「咳咳！」情況不妙，段王爺只好再次出聲打和，「人不是神，一個人再厲害也只是人，不能逆天而行。」

他兒子的腿，天啟所有好的大夫都給看過了，沒有一人能醫治，他雖然痛心無奈，但是也只能接受了。

「喲！」慕輕歌一副訝異的模樣，「紅葯谷谷主沒能醫治好段世子，段王爺對谷主不但沒有一絲不悅，倒還替谷主說話，看來交情頗深啊！」

段王爺扯扯嘴角，不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