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珏點頭。
然而,御醫這粥點還沒有熬好,慕輕歌的臉色便更加難看了,甚至連嘴唇都白了,容珏一看,他伸手去摸,卻發現慕輕歌臉冰涼得厲害!
明明馬車內都不讓灌風進來了,而且也給慕輕歌蓋了這么多被子,剛下山都沒事,為何現在忽然會變成這樣?
「停車!」
容珏喊了一聲,開口將御醫叫來,御醫看到慕輕歌這模樣,也嚇得腿都軟了,連忙給慕輕歌號脈查看情況,這一差,臉色大變!
當即伸手掀開慕輕歌身上的被褥,被褥剛掀開,一股濃郁的血腥味便撲面而來,容珏心下一咯噔,朝慕輕歌下身看去,卻見他新替她穿上的裙擺全是血
「歌兒!」
容珏瞳仁猛地一縮,幾乎瞬間臉無人色,「御醫,你還愣著作甚,快看看歌兒情況啊!」
「是是是。」
御醫額頭上不滿了冷汗,一邊應著,一邊顫抖著手給慕輕歌檢查,檢查完畢,他驀地跪了下來,「珏王爺,珏王妃生完孩子,明明沒大礙的,孩子都生完了,狀態而且很良好,不可能突然大崩血,臣,臣無能,這情況臣真是見所未見啊,臣」
「之前歌兒大出血,她不是教過你如何止血的么?!」容珏臉色駭人,猛地打住御醫的廢話,「歌兒的葯箱就在這里,你快給本王重做一遍!如若,如若她」
如若她怎么樣?
最後那半句話,容珏猛地打住了,他不接受除了完好無缺之外的任何可能性!
御醫對慕輕歌這症狀一點頭緒都沒有,但慕輕歌產前止血的辦法估計是如今唯一的辦法了,他忙從一側將龐大的醫葯箱拿出來。
然而,他掀開蓋子一看,卻呆住了,腿猛地軟了,跌坐在車廂里:「這,這怎么會這樣?這里這么會有斷生草?」
容珏只顧著看慕輕歌,本沒心情留意御醫如何的,但御醫動靜太大,況且隨著慕輕歌臉色越來越難看,他心頭越是冰涼得厲害。
他抿唇,蹙眉朝御醫看過去,卻只看到一個空空的葯箱,慕輕歌葯箱里面的葯不知何時全部不見了!
代替的,是幾株極不起眼的草!
容珏摸著慕輕歌臉的指尖抖得厲害,臉上強行鎮定,問御醫:「你方才什么?那是什么草?」
「斷生草」御醫說時嘴巴抖得厲害,「它與催生草性質差不多的草,只是催生草用於產前,斷生草則是用於產後,它無色無味,嗅著它就跟嗅著空氣似的,對產後的孕婦來說,如果旁邊放了這樣草,如果不及早發現,直到人死,都不會有任何反應的!」
話罷,想起什么,又道:「這草臣也是第二次見,只是,我們國家並沒有這種草啊,怎么會」
「如何解?」
容珏如今已經沒有空去追究這些了,他或許自己都沒有察覺,他臉色甚至比慕輕歌的還白。
「臣,臣無能啊!」
御醫哀痛一聲,驀地跪了下來!
「起來!」
容珏色厲內荏,「立刻醫治,本王現在無需你跪!」
御醫看看慕輕歌,欲言又止,但是容珏的臉色實在太駭人了,御醫根本不敢造次,忙將斷生草拿走扔了,再下馬車去找自己的醫葯箱過來。
容珏握著慕輕歌比任何時候都冰涼的手,眼睛看慕輕歌非常類似的,空盪盪的,一眼看過去像是慕輕歌的醫葯箱,眼底閃過一抹狠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