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月初一
東城,鼎香樓總店
總掌櫃孫友福笑呵呵的迎著兩個老熟客進了包間,然後又邁步到了後廚瞧了瞧,和已經調回總店的包寶打了聲招呼,准備去二樓的賬房理理項目。
鼎香樓如今在京城,算總店在內的四家店面已經全部步入正軌,孫友福任總掌櫃,包寶任總廚,二人一內一外,配合的很不錯。
從一個河北投奔師弟的落魄廚子,一步步走到京城知名酒樓的總掌櫃,手底下管著近百個廚子伙計,且日後還會更多,孫友福的人生境遇可謂是發生了天翻地覆的變化。
但這樣的變化並沒有讓孫友福蒙蔽了雙眼,其人依舊性格謹慎,待人親和,所遇客人無論是王公貴族還是平民腳夫,皆一視同仁。
深受鼎香樓客人們的好評,也讓馬晉越發信任把鼎香樓交給他打理。
而孫友福也沒有辜負馬晉的信任,打理鼎香樓的時候是兢兢業業,操心勞力,絲毫沒有出任何差錯,鼎香樓在其手上雖沒有一飛沖天,力壓群雄,但也是蒸蒸日上,穩扎穩打。
對此,馬晉也是對孫友福很滿意,年初剛升他為大掌櫃,也是總掌櫃,統率鼎香樓旗下四店,還給孫友福漲了不少月錢。
………
賬房
面積不大,就是拿邊角的一個雜物房改的,既是賬房也是孫友福的辦公室,只不過孫友福除了算賬,很少待在這里,多是在下面招呼客人,或是巡查各店。
到了賬房坐定,孫友福也不閑著,直接從上了鎖的箱子里取出昨日還沒算好的賬冊,順手抄過算盤,「噼里啪啦」的算起帳來。
年初馬晉下令新開的京城兩家分店如今正在裝修,預估八月份開張,待等這兩家店維穩後,大約在年後,孫友福的精力就要放在天津、河北兩地了。
馬晉所定下的鼎香樓的餐飲連鎖計劃,走出京城可是至關重要的一步,容不得馬虎,所以作為鼎香樓的總掌櫃的孫友福當然不敢怠慢。
如今他正忙著理清京城各項賬目,也算是未來騰出手來處理新店事宜。
…………
孫友福正算著帳,水根笑嘻嘻的敲門擠了進來,作為鼎香樓的老人,水根自然隨著鼎香樓的不斷發展,地位也水漲船高。
如今那個被全福坑,大冬天給馬晉送飯的小伙計,已經成了鼎香樓總店的大伙計,手底下二三十個小伙計使喚,相當於後世的大堂經理。
而二黑、金寶這些馬晉說書時的小伙計,現在也都是各分店的大伙計,個個獨當一面,你們最熟悉的莫過是全福,當初就是鼎香樓大伙計的全福,如今混成了四店的總采買,孫友福的得力助手,在外邊也算一號人物。
尋常京城的菜販肉鋪都得巴結著他,想從他那給鼎香樓進貨,估計再過兩年,全福還能混個全爺當當………
………
看見水根進來,孫友福一皺眉頭,不悅道:「我在這算賬,你還不在下面看著,店里出了岔子怎么辦。」
水根自打紫金街老店就跟著孫友福,知道他重公事的性子,挨了訓也不在意,笑嘻嘻道。
「掌櫃的放心,我就是給您送個東西,這就下去。」
說著,水根從懷里掏出一個一本《雜志》來,眉飛色舞的遞給孫友福,孫友福見此一愣,猛然接過,面帶喜色。
「哪弄的?」
以孫友福的身份,要弄本《雜志》並非難事,派人往書店遞個話就可,他和安逸、徐許都是熟人,又同屬馬晉手下,要本《雜志》小事一提。
只是孫友福不是愛麻煩人的性子,也不喜歡亂攀關系,以防馬晉不喜,所以雖是期待《雜志》以久,但並未動用關系,打算過兩日自己去買就是了,卻沒想到今日水根給了自己一個驚喜。
水根看到孫友福的驚訝,面帶得意:「東家前兩日不是派人交代過嗎,說這幾日新華那邊正是忙的時候,讓咱們鼎香樓照顧著點伙食。
剛才我帶人去新華社送飯時,正巧看到有一摞嶄新的《雜志》放在那,我記得掌櫃一直念叨著這《雜志》,就向六爺討了兩本,一份送到後廚大爺那了,另一本就送您這了。」
大爺、六爺指的是包寶和劉勉,作為馬晉的徒弟,他們的身份自然有別其他,所以水根這些伙計雇員和公主府的下人們,對包寶他們,都以排序後加上一個爺字稱呼,以示尊重,只有柴月是女的不叫爺,稱七姑娘。
像安逸、孫友福、祝虎這樣的,也都這么稱呼,但包寶他們對馬晉的這些心腹也不敢怠慢,很少坦然應承。
…………
孫友福把《雜志》拿到手里,愛不釋手的摩挲了兩下,看著水根笑道。
「還算你有心,知道惦記著我。」
「應該的,掌櫃的您忙,沒事我先下去了。」水根憨憨一笑,說道。
孫友福點點頭,水根略一彎身,緩步退下,同時又小心翼翼把門帶上。
孫友福坐在凳子上,回想起水根的動作,啞然失笑,果然開門迎客的活計最鍛煉眼力見,這水根是越來越成器了!
………
賬房只剩下孫友福一人,他看了看手里的《雜志》,決定還是躲個懶,於是孫掌櫃將賬冊收好,津津有味的捧起《雜志》看了起來。
同八王爺一樣,在觀摩了雜志的外形之後,孫友福將書頁翻到了三國,然後沉浸在金戈鐵馬的漢末爭霸中。
「究竟那袁紹性命如何,且聽下文分解……」
孫友福:「………」
即便他是跟馬晉混飯吃的,此時也不免在心中俳腹自己那位吊人胃口的無良東家,著實可恨了些!
不過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孫友福心里再是不滿,也不能像八王爺和景康帝那樣找馬晉的麻煩,只得略微平復心情,繼續往下看了起來。
………
在刊載《三國》的「小說風雲」板塊後面是一個名為「笑話十則」的板塊,上面寫著十則笑話,引人一悅,引舉兩則。
其一:
父曰:「我兒在書院乖巧否?」兒曰:「甚乖,夫子讓我做甚我作甚。」
父問曰:「夫子平日讓你做甚?」兒曰:「滾出學堂。」
父大怒,隨之暴打之子。
其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