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回頭往落地窗外看了一眼。
見莫西年和莫媽媽正一前一後的往里面走來。
又看了看阿姨們還都在廚房里忙。
她心一橫,快速的抓起桌上盛著雞湯的瓷盆,潑到了自己的身上。
隨即將瓷盆扔到了霍懷恩的身邊。
湯盆砸在地上,應聲碎裂。
鍾藝拎著自己的衣服,大聲呼喊:「啊,好燙。」
廚房里的阿姨聽到聲音出來的時候,剛好玄關外的門,也被人推開了。
莫西年看了一眼餐桌邊的情況,徑直走到了霍懷恩的身側。
「怎么回事?」
莫媽媽此時也已經跑了進來,來到鍾藝身邊蹙眉:「這是怎么了?藝藝。」
鍾藝痛苦的額頭上滿是汗珠,委屈的看向霍懷恩。
「干媽,這事兒,與少夫人無關,是我自己不小心把湯碗弄撒的。」
莫媽媽側眸,看到了正躺在霍懷恩腳邊的瓷碗碎片,不禁冷著臉道:「懷恩,你做了什么?」
霍懷恩冷漠的站起身,表情里第一次露出了死一般的森寒。
這演技,真是拙劣至極。
「媽,我可什么也沒做,剛剛鍾藝不是已經把話說的很清楚了嗎?是她自己把湯盆弄撒的,您為什么要問我做了什么?」
莫媽媽望向霍懷恩,這還是她第一次看到這個每日笑的陽光燦爛的孩子臉上,露出如此疏離的模樣。
她還要說什么的時候,只聽莫西年道:「以後我們家里,不歡迎你們,你們可以走了。」
鍾藝委屈巴巴的道:「少夫人,你剛剛羞辱我的那些話,我可以當做沒有聽到過,但我最後再解釋一次,我來這里,絕沒有任何目的,單純的只是因為干媽太在乎你的身體,所以想幫干媽的,你非要說我壞,我認了,但我希望,你不要因此跟干媽有隔閡,畢竟,你們還是婆媳。」
「閉嘴,」莫西年眼神狠厲:「我的妻子,還輪不到你來說教。」
莫媽媽哼了一聲:「莫西年呀莫西年,你就護著她吧,我倒要看看,你能囂張到幾時,等到全世界的人,戳著你脊梁骨,笑話你連個孩子也沒有的時候,你還笑不笑的出來,藝藝,咱們走。」
霍懷恩閉了閉目,她真的一直在忍來著。
她覺得,自己既然身體不好,無法為西年哥哥傳宗接代,又不肯跟西年哥哥分手,那就理應要承受西年哥哥父母那邊的惡意。
可是她沒有想到,不管她怎么忍,想欺負她的人,終究不會因為她的退讓,而有所收斂。
既然如此,她還何必再忍?
「站住。」
霍懷恩一出聲,莫媽媽和在廚房阿姨的攙扶下,剛走了幾步的鍾藝都停住了腳步。
兩人皆回身看向兩人。
鍾藝還一副痛苦的模樣,似乎燙傷的很嚴重一般。
霍懷恩走到兩人身前:「莫夫人,鍾藝,今天趁著大家都在,你們還是把話說清楚吧。」
這是霍懷恩自出生認識莫媽媽以來,第一次用如此疏離的口氣,稱呼莫媽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