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於此刻韓鈺的想法,華酌和靳景瀾自然都是不知道的。
但是當兩人回到軍區大院沒多久,韓鈺那邊便已經傳來了消息,說是已經詢問過張天了。
而且張天的回答讓他們所有人都震驚了。
張天說,他最近又去賭博了,但是輸得一塌糊塗,最後討債公司的人過來找他,他沒法子,只能讓他姐去幫忙還債。
但是張玲玲當時並沒有同意。她身上錢本來就不多了,而且還要照顧他們兩個的奶奶,因此就把張天的要求拒絕了。
但是當時的張玲玲並沒有想到,有時候一個人會因為走投無路而變得格外偏激。
張天就是這樣的一個人。
張天如同瘋了一樣,將張玲玲叫到了那個小巷子里,然後將人打暈帶走。
至於帶去哪兒了——
就是那個和販賣人體器官有關系的地方。
聽完這一些話,華酌和靳景瀾對視了一眼,兩人紛紛陷入了沉默之中。
最初的時候他們是想討債公司的人,因為無法從張天的身上討回錢財,所以只能向張玲玲下手。
但是他們誰都沒有想到,促成這一切的人竟然是張玲玲最疼愛的弟弟。
有時候當真是人心莫測。
兩人沉默了許久,靳景瀾嗓音低沉的問道,「所以那個販賣人體器官的地方找到了嗎?」
「找到了,就跟你媳婦說的一樣,就在那片區域。」韓鈺說這句話停頓了一下,然後道,「是附近的一個生物制葯公司。」
「我們警方已經將那個生物制葯公司控制起來了,接下來的事情就不用你們操心了,好好休息吧。」
聽到這么一句話,華酌頓時笑了笑,言語中帶著一絲戲謔,「你這意思是打算將功勞全攬在自己頭上了?」
「呸,瞧你說的什么話!我韓鈺是這樣的人嗎?」韓鈺聽到對方的一句話之後,頓時氣急敗壞,然而下一刻,他卻笑嘻嘻的道,「你還真別說,我就是這樣的人!」
華酌:「不要臉。」
靳景瀾:「嗯,確實挺不要臉的。」
「說的好像你們夫妻兩個都要臉一樣。不說了,我去把這件事情整理一下然後報告給上級,就這樣,掛了。」韓鈺笑了笑,隨後放下這么一段話,便掛上了電話。
華酌和靳景瀾當然知道出了這么一件事情之後,韓鈺肯定是很忙的。所以在聽到對方的話之後,兩人也沒有繼續和他開玩笑,這是道了一聲「再見」。
掛上電話之後,華酌伸手揉了揉自己的眉心,嗓音帶著幾分無奈道,「沒想到最後造成張玲玲死亡的人竟然是她弟弟。」
恐怕,這一點不僅是華酌想不到,連張玲玲本人都想不到吧?
華酌心下雖然感覺到濃濃的無奈,但是此時此刻她卻做不了什么。
靳景瀾看到自家媳婦這般模樣,沉思了一會兒,伸手揉了揉對方的腦袋,低聲道,「以後若是有機會就去看看那位老人家吧。」
聞言,華酌的腦海中頓時便出現了白日里他們幾人和老人家談話的模樣。
其實說到底,在這件事中受傷最嚴重的還是那位老人家。
張玲玲和張天兩人從小便喪父喪母,一直都是他們的奶奶將他們帶大的。
老人家好不容易等到張玲玲即將畢業,快要出人頭地的時候,卻出了這樣一檔子事情。
她失去了自己的孫女,同時也失去了自己的孫子。
這樣的事情放在任何一個人身上,多半都是要崩潰的。
華酌微微皺了皺眉,隨後對著自家男人點了點頭,「我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