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個人路過她身邊,都得至少一欠身行禮,
銀河剛對老太太要弓身,這老太太一把向前捉住她手腕,「你怎么有這鐲子的?」
當然也不是拿賊的意思,就全是好奇來著,
銀河也有驚嚇,但是趕在祁神給她下台前,定神帶著她原本純善的微笑答,「這是一個朋友剛送的。」看看,多實誠,「剛」送的都直說了。
祁醉有時候自己都想不通,咋在她跟前自己就變得這矯情「敏感」?反正,他覺得雪銀河這么快速答老太太就跟搶著他之前答一樣,根本不想「領他這個維護」的情。再一聽這鐲子是「朋友剛送的」,看著就如此貴重的東西,六子兒第一個想到的,就是胡育顏送的!——自然心情一下就不好起來。
「哪個朋友啊,不是,這鐲子我認得,我也沒別的意思啊姑娘,就是有個故人她有對兒差不多的,也可能是我記淆了。」老太太也是開朗,笑著說,
「是童心霧。」銀河想童家是大族,他家親眷和宮里有往來也不稀奇,直接說名字這老太說不定認得。
果然認得,
老太太馬上還一拍巴掌,特別高興,「就是他家!童源有個女兒叫心霧是吧,」後邊兒這句是轉頭問祁神的,
祁神面帶微笑,「是的。」
「好好,」老太太沒再糾纏,銀河從她身邊走過去了。
老太太還望著她的背影,「那一定是童心霧極好的朋友了,我記得這是童心霧媽媽家祖傳的鐲子……」
這話兒——嗯,聽在祁神耳朵里可還是不大好受。她就這么討童家稀罕嗎?她不相當於童源的「小四」了,怎么他閨女也不嫉恨,還跟她真這般親密——
同行的還有個小伙子,叫顧亭,別看年輕,卻是個「戰功顯赫」的電腦天才,議會大廈的保全系統大半都是他設計的。
顧亭因為上幾次調研和雪銀河熟識,別看這小子平常穩沉,其實是個悶騷主兒,特別牢騷,熟人跟前話多,
這會兒就在她耳朵跟前嘟嘟嘟不停,
「到底是宮里專機,空姐兒都漂亮幾倍,」
「這個茶真不錯,你嘗嘗,」
「那空姐至少偷瞄參長二十次,信不信,她回頭就得咽口水!」
雪銀河心里裝著童源病情,實在沒心情跟他聊這些無聊的,能「嗯」一聲就算特給他面子咯。——可這一景象,你曉得看在參長眼睛里,那又是另一回事兒了!
多少人偷瞄他,可又有多少人捉得到他能「多巧妙」地去「捉雪銀河的蟲子」?
反正,他幾次望過去,那個男孩兒就湊近她嘀嘀咕咕沒完沒了,她笑沒笑他沒捉著「實質」,但是,就是嚴肅著臉覺得十分不爽!
覺得議長的人怎么都這么「沒大沒小」,她再怎么說和議長的關系該有點避嫌吧,哪有這「親熱」的?!
祁神是太敏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