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還是將頭埋在膝蓋里，默不作聲。

悶了半響，才緩緩抬起頭來，「你說過的，如果我惹你不高興了，就使勁討好你……」

她剛哭過，一開口，聲音里略帶鼻音。

聽起來軟軟糯糯的，像團棉花糖，更像是在撒嬌，又帶著點委屈和責怪，「你說話不算數……」

男人微垂著眸，視線與她交匯。

她的一雙眼紅得像兔子，長長的睫毛沾染著濕濡，臉上還掛著淚痕，小模樣看起來可憐巴巴的，很是讓人疼惜。

男人的心，剎那間軟得一塌糊塗，輕輕嘆了口氣，低聲說道，「以後，你還是別惹我了，控制不了。」

她微微點了下頭，「知道了……」

男人伸手替他擦干凈淚痕，將她抱起，放到了床上。

自己則是坐在了床沿邊，背對著他稍稍弓著身，手肘撐在膝蓋上，摁了摁眉心後，看著淺灰色的木地板發呆。

黎漾靠在床背上，望著天花板，她比誰都清楚，和他硬碰硬，沒意思，到最後受傷的，只會是自己，見好就收是她唯一的出路。

不知過了多久，他直起了身，轉過頭看她，「黎漾，你知不知道，生個孩子對……」

話說到一半，他還是止住了。

黎漾回過神來，緩緩眨了一下眼，「什么？」

怎么不說完。

「算了。」清涼的音調染上點點無奈，「說了你也不會明白。」

是啊，她不會明白。

不明白為什么他這么迫切的想孩子，不明白這么孩子對於他們的未來，究竟意味著什么，因為她的心中，從來不曾有他的半分位置。

是他一直在一廂情願。

可那又怎樣，他還是要想盡千方百計，用盡所有手段，將她牢牢捆在自己的身邊，永生永世，絕不放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