卧室里明明就開著空調，溫度甚至有些偏低，再怎么說，都不該出汗的……

顧夜白邁開腿，走到了陸遲墨身邊，慵淡的問道，「怎么了，臉色這么差？！」

陸遲墨冷淡的回，「沒事……」

可聲音里，竟然微微有些抖，聽著好像有些痛苦的樣子，顧夜白摸出煙盒，抖了抖，遞到了他面前，「來一支唄，壓壓驚……」

陸遲墨取出一根煙，含在嘴里，顧夜白替他點燃，發現他含著煙的嘴角都在抖，不由笑了笑，又給自己點上了一支，語調懶懶，「到底怎么了，說說唄，有什么話是不能跟我說的嗎？！」

先前還一副駭人的模樣，現在突然就變了，前後的轉換太大，說沒有什么事是不可能的，只是他不明白，好好的怎么就變了，以前還沒見過他發抖的樣子，就像是生了病一般……

陸遲墨深深吸了口煙，青白繚繞的煙霧中，他淡淡開口，「我頭疼……」

「頭疼？！」顧夜白不解，「平白無故的，怎么會頭疼？！」

「不知道……」

陸遲墨用手揉了揉眉心，從催眠師說出第一句話開始，他就覺得頭疼，並且越來越疼，好似整個腦袋都要爆炸了，只是一直強撐著。

出了車禍後，他偶爾會頭疼，甚至看文件看的時間長了，都會頭疼，但這兩種疼是不是一樣的，前者可以忍受，可現在，疼的連汗都沁出來了。

就像是自己的腦袋里早早的種下了一顆種子，現在要生根發芽，破土而出，害得他頭痛欲裂。

為什么會有這種感覺別說顧夜白不明白，就連他自己都不明白，明明先前還好好的，怎么會突然就頭疼。

顧夜白想了想，說道，「可能是你最近勞累過度，沒有休息好吧，畢竟五年前你出了車禍撞傷了腦袋後，睡眠不足壓力大了就頭疼。」

陸遲墨悶了半響，回道，「可能吧……」

不過十來分鍾的時間，蘇景妍已經進入了深度催眠的狀態，催眠師的聲音仿佛帶著魔力，「現在，時間在一點一點的倒退，你回到了在游艇上的夜晚……」

「夜風沁涼如露，月亮落在海岸線上，散發出淡淡白色的月光，有個人就站在月光里靜靜欣賞著夜景，你知道，那個人是誰嗎……」

蘇景妍嘴唇微動，發出低低的聲音，「是，是黎漾……」

催眠師知道催眠已經完全成功了，現在下達任何命令，對方都會聽從，只是語調仍舊帶著誘哄，「那你能告訴我，接下來，發生了什么事了嗎……」

「我和左左走了過去，黎漾就想走，我說，我知道柳柳的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