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知道,自己是在煩躁些什么,總之就是覺得,柳柳溫順聽話的樣子,該死的礙眼。
他讓她脫衣服她就脫,他讓她去做飯,她就去做飯,連問都不多問一句?
甚至他罵她侮辱她,她都反駁都不曾反駁一下,像是壓根沒有靈魂的木偶,只會一味的聽從命令,毫無半點生氣。
讓他覺得,簡直是——
煩透了!!
指間的煙燃盡,他在煙灰缸里捻滅了煙頭,下意識的打開煙盒,摸索了半天,都沒有摸到煙。
稍稍垂眸一看,才發現里面空空的,已經沒有煙了。
莫名的,心里煩躁更甚,他揉了手里的煙盒,往垃圾桶里丟去。
結果出乎意料的,煙盒竟然沒有丟到垃圾桶里。
就這么遠點的距離,他,失手了?
他覺得簡直不可置信,胸膛里頓時燃起了一團火,那種控制不住的暴躁情緒跟著涌了上來,腦海里莫名浮現出她身上那條比蜈蚣還難看的傷口。
深深的,刺痛了他的眼。
他霍然起身,走過去一腳踹翻了垃圾桶。
看著地上亂糟糟的垃圾,他愣在了原地,他在,生什么氣?
為什么要生氣?
他想不明白,索性拉開了抽屜,找出一個葯瓶倒了兩顆塞進嘴里,硬生生的吞咽下去。
不多時,他一只妖冶的紫瞳已經變回了湛藍的顏色。
瞳眸深邃,深不見底。
向晴從後院里回來,就聽到了佣人們湊成一堆在竊竊私語,「家里不是有廚師嗎,柳小姐為什么親自下廚?」
「該不是給少爺做飯吧,少爺不是回來就直接上樓見柳小姐去了,難道是讓柳小姐給他做飯?」
「怎么可能,少爺嘴這么刁,家里的米其林三星廚師做出來的東西,不照樣挑剔得很,怎么可能吃尋常人做的東西?」
「誰知道呢,不可能的事情多著呢,你說少爺和柳小姐,到底是什么關系,會不會是那種關系?」
「說不准,少爺的心思,哪是我們這種人能猜得到的。」
「我看不像啊,剛剛你們沒看見,柳小姐的脖子上又是傷又是淤青的,如果當真是那種關系,少爺怎么會舍得那樣對她?」
「而且,聽說之前少爺把柳小姐用鐵鏈鎖起來了,像狗一樣拴著,你說笑不笑人?」
一片哄笑聲響起,向晴忍不住心頭的惱火,沖了上去,「你們胡說八道什么?」
有女佣看到了她,出生,「喲,向晴,這幾天你不是在伺候柳小姐,你給我們大家伙兒說說唄,她是不是真的被少爺給——」
向晴氣不打一處來,硬生生的截斷了女佣的話,「胡說,你才像狗一樣被栓起來了!!」
「你說什么?你說我是狗?」
那女佣的語調驀地拉高,明顯被惹到了的樣子,怒罵道,「小賤蹄子,有種你再說一遍,我打不死你。」
被罵小賤蹄子,向晴忍住心中的屈辱,對那氣勢洶洶的女佣道,「是你先對柳小姐出口不敬,我才反駁了一句,我沒有罵人!」
「還敢頂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