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居然把,小依的忌日給忘記了?
「阿霆,你別告訴我,你把小依的忌日給忘了?」
趙成景的聲音透過無線電傳來,隱隱夾雜著不悅。
盛又霆陰沉著臉,緘默了片刻,薄唇動了動,腔調里聽不出任何情緒,「怎么會,你想多了。」
「沒有就好,你剛剛的樣子,我還當真以為你忘了。」
趙成景恢復如常,「對了,要不要出來喝一杯,我心情不大好,不想回家。」
盛又霆眉間的痕跡很深,深不見底,「改天吧,我還有點急事需要處理,你要是不想回家,去宋離或者薄藍那里湊合一晚,我就不奉陪了。」
「行,那就改天約。」
掛斷電話,盛又霆煩躁的把手機丟到了一邊。
他竟然把盛小依的忌日都給忘了?
他覺得好笑,就當真笑出了聲,笑聲里帶著說不出的毛骨悚然,眼底帶著最深最深的厭憎,像是在厭憎某個人,卻更像是在厭憎自己。
坐在駕駛室的程池只覺得渾身的汗毛都豎了起來,大氣不敢出一聲。
而另一邊,趙成景坐上了車,司機立刻驅車離開了機場的停車場。
路燈璀璨的亮著,趙成景深思了片刻,拿出手機撥出了一個電話號碼。
嘟聲響了很久,久到都要自動掛斷的時候,對方才接通了電話,與此同時,女人的嗓音才從聽筒里傳來,「回來了?」
趙成景的聲音染著憂傷,「嗯,回來了。」
女人的聲音,慵懶而嬌媚,「阿景,五年都過去了,誰都在變,沒有變的,只有你。」
趙成景沉默了許久,「原來阿霆他,真的已經變了。」
女人輕輕的笑了,「誰說不是呢,人總要往前看的嘛,畢竟,五年了,他如果能走出來,我們應該替他高興才是。」
趙成景惱怒,「不可能,誰都可以走出來,唯獨他不可以,當年如果不是他的百般阻攔,我早就帶小依走了,小依就不會死!」
「他口口聲聲向我保證,他會保護好小依,讓小依這輩子歡喜無憂,可是他沒有做到,小依死了,死了,他怎么可以走出來?」
女人嘆息了一聲,「阿景,你也該走出來了。」
「我走不出來,我也不會讓他走出來。」
趙成景滿臉凶神惡煞,「到底是誰,他的身邊到底出現了誰,讓他可以連小依的忌日,都敢忘記?」
「你真的就這么想知道嗎?知道了,不過是增加大家的痛苦而已。」
「葉櫻,你告訴我,到、底、是、誰?」
「是,柳柳……」
趙成景錯愕了一秒,驀地笑了,「呵,呵呵,呵呵!!」
笑聲染著夜色,宛如夜梟般尖銳刺耳,「他這個可恥的背叛者,他背叛了小依,我一定不會讓他好過。」
「阿景,適可而止。」
「我的字典里,沒有適可而止這幾個字。」
剛從櫃子里拿出毛毯,躺在沙發上睡覺的柳柳眼皮突然狠狠的跳了兩下。
怎么會有種不祥的預感?
是老天爺看不過她開始不擇手段了嗎?
她轉過頭,看向病床上熟睡中的女孩兒,眉頭微不可查的皺了皺,不,柳柳,不能心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