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有，小姐的事，也疑點重重，之前的監控視頻我和顧錦兮都看到了，里面居然有個和小姐長的一模一樣的人，這件事，顧錦兮根本就不曾料到。」

「顧錦兮的表情，不像在騙人，要不然，她也不會想盡千方百計讓我對視頻做手腳了，可是五年前小姐分明死了，還是少爺親自抱去火化，親手將骨灰下葬的。」

「如果視頻里的人是小姐，那五年前死的是誰，小姐又是怎樣逃過一劫的，如果小姐當真在五年前死了，視頻里和小姐長得一模一樣的人，又是誰？」

「所以，五年前的事，絕對不簡單，不管是顧錦兮背後的人，還是小姐的真假死，到處都透著迷霧重重，五年的事過去的太久，要查太難。」

「一直以來，我都不想讓少爺去查，不想讓少爺去面對自己的過錯，不想讓少爺去涉險，更不想讓這些事讓少爺心煩，這才選擇一直隱瞞的。」

「而現在，我把自己知道的所有，都告訴少爺了，我保證，我沒有半點隱瞞，我說的每個字，都是真的，我程池這輩子，除了少爺，不會為任何人效命。」

最後一個字音落下，整個地下室陷入了一片寂靜。

靜的讓程池除了自己的呼吸聲，什么都聽不見。

程池以為盛又霆聽完這些後會發瘋，會暴躁的抽他，甚至一槍爆了他的頭都再正常不過，他自己也做好了承受一切的准備。

他做的這些，死不足惜，他不怪任何人，要怪只能怪自己，可是，盛又霆卻什么都沒有再說，也什么都沒有做。

他很平靜，平靜的令人發指，甚至連說出的話，都變的淡淡的沒有任何情緒，「你走吧，我不想再看見你……」

程池想過千萬種可能，卻唯獨沒有想到這種。

少爺對待背叛者，手段有多狠，他不是不知道，可現在，他只是淡淡輕飄飄的一句，讓他走。

而恰恰是這句，讓他最絕望。

他寧願少爺罵他，打他，沖他發脾氣，一槍崩了他，而不是用這種根本無所謂的態度趕他走，就好像在說，當我們從來沒有認識過。

見男人從椅子上起身，准備離開的樣子，程池顧不得自己身上有多臟，自己的傷口有多痛，立刻跪著爬過去，一把抱住了他的大腿。

像是溺水之人，絕望的抱住了他的大腿，就算挨了幾槍都能忍著不掉的眼淚，卻在這一刻掉了下來，痛苦不堪的嘶吼，「少爺，你罵我吧，打我吧，哪怕是一槍斃了我都好！！」

「可你能不能，不要趕我走，我求求你了，我知道錯了，我罪該萬死，少爺你殺了我，你殺了我！！」

盛又霆連頭都沒有回一下，像是不屑看他一眼，唯有指尖彎曲，關節發白，出賣了他的真實情緒，「松手。」

可程池卻無能如何都不肯送松手，甚至將他的腿抱得更緊，滿臉滿眼全是絕望，「少爺，我求求你，你殺了我，你殺了我！！」

「我就算是死，也要死在盛園！！」

他就算是死，也不會脫離少爺的，無論生死，他程池都是盛又霆的下屬，都是盛又霆的人！

可是……

「你沒資格。」

淡淡的兩個字，落入程池的耳中。

程池聲嘶力竭，「少爺！！」

「我再說最後一遍，松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