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錦兮的喉嚨里，發出痛苦的嗚咽，盛又霆置若罔聞，收回了刀丟給沈超，接過有人遞過來的手帕，擦拭著手上的污漬，

「顧錦兮，我奉勸你一句，別在我面前耍花招，也別想著咬舌自盡，否則我會讓你見識見識，是你的牙齒快，還是我的手快。」

幾天的折磨下來，再加上此時此刻被淚水糊了一臉，臟亂惡心，看上去已然人不像人，鬼不像鬼，情緒更是瀕臨崩潰，瘋狂的點頭。

盛又霆的手指在虛空中點了一下，立刻有人過去抽掉了顧錦兮嘴里的抹布。

被塞了幾天抹布，顧錦兮兩腮的肌肉，酸的幾乎失去了知覺，嘴角抽動了幾次，都沒能發出聲音來。

看出盛又霆眉目間的不耐煩，顧錦兮花費了所有的力氣，才強行擠出了字音，「我，五年前的事，的確和我有關……」

只是聲音，卻哽咽著，難聽的好像被煙熏過，「少爺，我，我錯了……」

盛又霆明顯不想聽這些廢話，更不想聽她懺悔認錯，「我要知道的是，這件事的主謀是誰，不是這些有的沒的，懂了嗎？」

懂，事到如今，她淪落到了這個地步怎么會不懂？

她是個背叛者，少爺從來不會原諒背叛者，所以怎么可能去在意那些於他而言，不痛不癢的認錯呢？

她為了一己之私的背叛，到最後付出了慘痛的代價，她一直喜歡少爺，為了留在少爺身邊，無所不用其極，到最後卻被少爺親自懲罰，甚至差點挖了她的眼睛喂狗。

人生中最悲哀的事，莫過於此吧，可更悲哀的是，她到了這個地步了還在想，如果沒有柳柳的話，她會不會早已夢想成真？

呵呵，呵呵！！

她在心里嘲笑自己，也在心里問自己，她還恨柳柳嗎，答案她不知道。

她只知道至少在現在，她已經沒有力氣再去恨她了，她很疼，全身都很疼，每個細胞都在疼，「少爺……」

「一直，一直躲在背後的那個主謀是，是，是……」

顧錦兮是了半天，都沒有下文，唯有面孔，卻越來越扭曲，「是……」

盛又霆驚覺到了什么，眼眸在陡然間睜大，直接伸手想要去攥住顧錦兮胸前的衣袖，「快說！！」

「少爺，小心！」

伴隨著沈超的聲音，盛又霆的身體被狠狠推了一下，然後牢牢擋住。

下一秒，「砰——」

爆炸聲打破了寂靜的夜。

隨即，有人反應過來驚呼，「是內置炸彈！！」

「還是連接了芯片，自動引爆的那種！！」

「是誰這么缺德，竟然在她身上種了這玩意！！」

沈超脫了外套丟掉，急急問道，「少爺，你沒事吧？」

盛又霆看著滿室的狼藉，聽著惡狗的叫喚，手在身側緊緊握成了拳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