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柳……」
「噓……」
纖細的手指,抵在了他的唇瓣上,「你先別說話,聽我說……」
盛又霆握住了她的手腕,眉眼間凈是落寞,「可我知道,你要說的,不會是我想聽的……」
「就算你不想聽,可我還是得說……」
柳柳嘆了口氣,道,「盛又霆,我累了,很累很累,我知道有你在,你會替我收拾掉葉櫻的,我很放心……」
「我不想再去管以前的事了,只想帶著孩子,到一個沒有人認識我們的地方,過平淡安穩的生活,你會成全我的,對嗎?」
盛又霆苦笑,「這一切,都是你計劃好的嗎?」
柳柳看著他,不說話,盛又霆的笑容,越發苦澀,「就算現在我跪下來求你,你也不會留下的,是嗎?」
柳柳仍舊看著他,沉默不語。
答案,已然全在心中,「可悲的是,我連跪下來求你的資格,都沒有……」
因為他明白,這世上將她傷得最深的人,是他。
所有的傷害,皆是因他而起。包括葉櫻的恨,皆是他。
他就像是一個笑話,從未察覺,被情緒左右,蠢到了極點,等到他終於明白,已經太晚太晚。
他造的孽,永遠都還不清,而她現在還能坐在他的面前,好好的跟他說話,已經是他天大的福氣了。
他還在痴心妄想什么呢?
「你……」
好痛,好痛。
心臟的位置,像是被一把鋒利的劍,直直的刺入。
刺出了一個窟窿。
在滴著鮮紅的血,一滴,兩地,蔓延過胸腔。
他摁住了胸腔的位置,突然凄厲一笑,「你……想要什么時候走……」
他終於說出這句話了……
是久違的自由啊……
是她在夢里思了又思,想了又想,都不曾出現過的奢望……
而此時此時,卻從他嘴里說出來了。
她終於得償所願了,可為什么,她沒有想象中的高興,也沒有想象中的輕松,沒有,一點都沒有。
別想了,柳柳你別想了,這都是你要的,不是嗎?
她低垂著眼,抿了抿唇道,「明天,可以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