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努力忽視，無動於衷，「我請了專業的護工，兩分鍾內會趕來照顧你，這里沒我什么事，我就先走了。」

身心疲憊，他起身，只想趕快離開這個是非之地，然病床上一動不動的女孩兒，卻突然爬起來，抓過床頭櫃上的那張支票就往嘴里塞。

他猝不及防，被嚇了一跳，「你干什么？」

女孩兒不言不語，流著淚瘋了一樣往嘴里塞支票，受了極大的羞辱般，非要把這張紙吞到肚子里。

仿佛唯有這個辦法，才能把所有的屈辱通通還回去，維系住最後的一點尊嚴，和她之前唯唯諾諾的樣子，完全是兩副面孔。

「不要吞！」他急忙制止，掐住了她的下頜，想都沒想便把手伸進了她嘴里，去摳那張支票。

女孩兒不肯，那雙空洞的眼現在充滿仇恨的瞪著他，下一秒狠狠咬住了他的手指，恨不得把他的手給直接咬斷。

「嘶……」骨頭疼得要裂開，他不在意，也顧不上，力氣越發的大，讓她的嘴巴只能被迫張開。

三兩下把支票給掏出來，丟到了垃圾桶里，他這才肯放過她，心里的那股火卻冒了出來，「你瘋了？」

「咳，咳咳！！」她劇烈咳嗽，依舊不肯說話，瞪著他的眼通紅，布滿了血絲，跟瞪著殺人如麻的劊子手沒區別。

沒錯，他就是劊子手，剛剛結束了一條生命。

他在想，如果他當時沒有失控，推她一把，事情的結局會怎么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