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雲逸對它的感知越清晰,越是這么認為。
可是現在……
天鼎王竟然把這聚集信仰之力的大好機會讓給了天心?
「愚蠢的女人!」
李雲逸自己肯定不會這么選,但天鼎王既然說了,他也不會出言提醒。
這時。
天心一咬牙,道:「二十天!」
「最多二十天,鎮國王所需定能運至南楚!」
二十天?
李雲逸是從不周山一路穿行過來的,自然知道天心這軍令狀下的有多狠。他之前打算說一個月呢。
既然提前了十天……
「好。」
「那我就在等二十天,希望貴國不要食言而肥。」
說著,李雲逸轉身朝已經籠罩在一片夜幕之下的商隊走去,林睚一愣連忙趕上。
山頭。
天鼎王天心望著李雲逸消失的背影,神色復雜,但眼神中更多的還是寬慰和輕松。
困擾多日的北越亂局,終於找到源頭了。並且,終於找到解決的辦法。
只不過,這個過程相當曲折,不僅如此,也意味著,他們北越或者真的要參加這場東神州的亂局之中了。
天心心情復雜。
直到突然。
「如果沒有這邊交易,我北越能獨善其身么?」
不能!
沒有血月魔教,還有大周。
一旦南楚真的被大周吞沒,大周的實力再上一層樓,下一個危險的,必然就是他們北越!
「這是災禍,無法避免的災禍,更是……」
「機會!」
關於李雲逸景國三大神營的事跡重新浮現腦海,天心的眼瞳漸漸亮起,越發堅定起來。
疑人不用,用人不疑!
「王爺,咱們回去吧!」
天心主動提議,天鼎王沒有意見。而登上飛行靈獸寬闊後背的天心沒有發現,天鼎王望向他的眼底閃過一抹滿意。
「終於成長了!」
「快成熟起來吧,等你能夠一掌大局,我也能……」
天鼎王心里想著,突然,眼底深處閃過一抹迷茫。
不為北越。
只為自己的迷茫。
……
另一邊。
李雲逸當然不知道天鼎王的心思。
今天天鼎王天心拜訪的結局他還是很滿意的,起碼,這是一個好的開始。
接下來的幾天,一如之前,商隊繼續向越京出發,中途,不斷有好消息傳來。
「血月魔教?」
「竟然不是大周?」
「好歹毒的魔教,竟然引起這么大的動亂。好在,國師大人快刀斬亂麻,真的平息了。」
商隊里傳來北越最近幾天的局勢變化,完 全在李雲逸的預料之中,更讓他在意的是。
「聽說國師大人下令,要采集寒冰礦?」
「咱們北越是不是又要大戰了?」
「打就打,咱們北越什么時候怕過!」
事實上,天心不止已經開始采礦,精煉打造也在同時進行,只不過掩飾的很好。
第十八天,甚至還沒到天心之前保證的第二十天,李雲逸所在的商隊距離越京也只差百里了,一天就能到達。
這一天,他得到了來自北關丁喻的飛鷹傳書。
「神秘商隊送來大批軍用物資,不明其用,請殿下明示。」
寒冰鐵礦打造的軍需送到了!
雖然商隊神秘,但丁喻還是猜出了它們與李雲逸有關。
「交給熊俊,鎮守邊關所用。」
李雲逸傳回飛鷹,整個人立刻輕松了不少。
第一階段的計劃,完 成了。
接下來,就是和北越商議更深合作的時候了。
這一夜,李雲逸罕見的沒有在馬車上休息,走入人群。
越京快到了,這支商隊的使命也要結束了。
能夠平安的走完 全程,人人都知道,這肯定和李雲逸那幾天的指揮有關。立刻,當他出現,老曾等人拿著酒杯就沖上來了,李雲逸也不推辭,大口吃肉大口喝酒,享受著這久違的痛快。
天下沒有不散的筵席。
很快,老曾他們醉倒了一片,哪怕還沒徹底醉倒,也是踉踉蹌蹌,臉色潮紅,眉飛色舞。
李雲逸輕輕一笑,正要起身離開。就在這時,突然。
「公子。」
一個怯怯的聲音在耳畔響起,李雲逸早已知道是誰,轉身望去。
曾書。
老曾的兒子。
「有事?」
曾書已經看他一晚上了,李雲逸早有覺察,只是沒有點破。
「也沒什么事,只是……」
曾書一臉赧色,欲言又止,似乎頗難啟齒,直到,李雲逸輕輕皺眉,他似乎意識到自己拖沓行徑的不妥,連忙道:「我就是想問問公子,您真的有辦法把我們調去各大營地么?」
嗯?
李雲逸眉頭一揚,並沒回答,只是盯著曾書看。
曾書這才一咬牙,道:「不想隱瞞公子,其實我和我爹的想法不一樣。他是老兵,常年在前線廝殺,只知道英勇殺敵裹屍沙場才是榮耀,但……但我不是。」
曾書這是想違背老曾的意願,來求情了?
李雲逸眉頭一挑,輕輕一笑:「那你想去哪?」
曾書聞言,就像是看到了希望,一下子來了性質,道:「後方!」
「我想去後方!」
「兵勇固然重要,但在我看來,運籌帷幄,運兵之道才是王道!」
「只有兵法得當,才能把損傷減到最低,甚至以少勝多。就像……南楚鎮國王一樣!」
南楚。
鎮國王?
李雲逸一愣,林睚也是如此。萬萬沒想到會突然聽見這樣一句話。
但,更讓他沒想到的,還在後邊。
曾書一直關注著李雲逸的反應,看到後者臉色微變,一咬牙道:「實在不敢隱瞞公子,其實我和小時的那些同伴不一樣,他們的偶像都是天鼎王大人,但我不是……」
「我的偶像,是南楚鎮國王……」
曾書聲音越來越小,似乎生怕自己的直言快語引起李雲逸的不快。但低下頭的他沒看到的是,李雲逸和林睚互視一眼,看到彼此眼底得怪異。
我?
成偶像了?
還是遠在北越的小迷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