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血月心頭氣惱,起碼他是這么表現的,臉色鐵青,似乎下一刻就要吐出血來。但,望著李雲逸手上的模樣大變的第一魔刃,第二血月心頭不由又浮起一絲困惑。
李雲逸要把第一魔刃占為己有,他可以理解。
但是。
李雲逸為何要把里面的氣血精華逼出來,並且以這種方式傾灑整個楚京?
浪費!
在他看來,這完全就是暴殄天物的做法。因為李雲逸已經用信仰之力提煉了它們,煞氣盡除,留下的都是好東西,每一個武者都可以盡情的吞噬提升自己。
「沽名釣譽!」
第二血月陰森的聲音傳來,李雲逸聞言輕輕一笑,知道這是第二血月把自己的做法當做汲取信仰之力的手段了,渾不在意。
更何況,這本來就是他的用意之一。
「呵呵。」
李雲逸冷笑,直面第二血月凶狠的雙眸,居高臨下,不落下風,道:
「不管前輩如何評價,但這一次……」
李雲逸臉上笑容更盛,甚至拱手行禮:「還要多謝前輩千里迢迢專門前來,為晚輩送上這賀禮了。」
「這件禮物,晚輩很是喜歡。」
「我楚京,更是喜歡!」
李雲逸的話語順著各種法陣清晰的傳遍整個楚京,立刻引起街道上掀起陣陣波瀾,這時血雨已經落盡,他們雖然還都有些意猶未盡,但聽到李雲逸話里這毫不掩藏的嘲諷,如何不激動?
「偷雞不成蝕把米!」
「哈哈哈!王爺威武!」
市井歡笑陣陣,第二血月附身魔傀臉色卻鐵青到了極點。他知道,這次和李雲逸的第一次「交手」,他輸了。
譏諷無所謂。
身為魔修,他還在乎這些么?
他知道今天失利的原因,主要在於他低估了李雲逸的手段,沒想到後者竟然掌握了信仰之力,並且如此濃郁。
第二血月在反省,在思索。
至於他臉上表現出的這些怒火,也不過是表演給世人看的,其實心里根本沒有多少波瀾。
但他知道,現在,他該走了。
李雲逸用信仰之力完美化去了他的准備,甚至還煉化了第一魔刃,起碼今天的他,已經徹徹底底的失敗了。
「下次再來。」
第二血月理智,分析得失,一心只為建立屬於自己的魔朝准備,可是,就當他邁動腳步,要離開楚京之時,突然。
「等等!」
李雲逸似乎看出了他的打算,突然開口制止,第二血月聞言腳步一頓,臉上已經浮起一層冰霜,殺意濃烈。
「怎么?」
「你還想留下老夫不成?」
李雲逸輕輕一笑,從半空走下,道:「前輩高估李某人的手段了。前輩縱橫無雙,立下聖境三重天戰力不得出手的鐵律,前輩自己都遵循的如此之好,晚輩又豈會碰觸禁區?」
「只不過前輩心系我南楚,千里迢迢而至,為我南楚准備了這么一件大禮,李某實在是受之有愧。」
「正所謂,來而不往非禮也。前輩好不容易來一次,本王又豈能就這樣讓前輩空手回去?」
還禮?
第二血月眼底寒芒一閃,盯著李雲逸,心頭一突。
他當然不相信李雲逸還有這樣的好意,但同時,對李雲逸接下來想要做什么也產生了一絲好奇,這時,李雲逸見他真的沒走,嘴角勾起,一抹寒芒從眼底浮起,狂猛洶涌。
「來人,拿筆墨來!」
立刻,鄒輝閃身而來,遞上筆墨,李雲逸信手接過,在白紙上一通揮灑,熊俊等人只能看到鄒輝臉上驚駭越來越濃,似乎正要說話,李雲逸已經丟下筆墨,一張紙朝第二血月飄然飛去。
「赦免令?」
紙張飛去的瞬間,幾乎在場所有人都看到了上面有且僅有的三個字,不由一愣,連第二血月眼底也閃過一抹詫異。
「你敢定我之罪?」
第二血月眼底冷芒鋒銳,讓人不敢直視,李雲逸卻毫不膽怯的與他對視,笑道:
「前輩誤會了。」
「本王何德何能,能定前輩之罪?」
「這手書,是本王請前輩交給魯言的。」
魯言!
魯冠侯!
李雲逸怎么在這個時候提起他了?
這個名字一響起,在場所有人都是一愣,面露不解,直到。
「魯言背叛我南楚,依我南楚鐵律,既是叛徒,當斬無赦!」
「但……」
李雲逸略微收斂臉上的嚴肅冰寒,對第二血月輕輕一笑,道:
「本王考慮,前輩離開之日,怕無人送前輩上路,所以特此赦令,如有朝一日,魯言落在本王手里,本王會看在前輩的面子上,留他一條性命。」
上路?
李雲逸此言一出,別說第二血月了,就連熊俊趙天印莫虛等人都不由臉色大變。
此言,狠毒!
又一語雙關。
所謂上路,究竟是第二血月離開東神州之路,還是……
眾人沒時間多想,因為就在李雲逸話音落定的一瞬間,他們看到,第二血月附身魔傀的眼底,已經騰起萬千火光,怒浪如潮!
這是回禮?
不!
這是眾目睽睽下的挑釁!
更是,對血月魔教的宣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