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血月,有這個實力,更有這個心智!
但。
「晚輩不明白前輩在說什么。」
李雲逸平靜否認,起碼從臉上表情看不出他的任何心思波動。
否認!
這種事情,他怎么可能承認?
不說這會不會令第二血月忌憚懷恨在心,就是巫族,也不好交代,畢竟,自己的計劃是把他們瞞在鼓里的,並不容易解釋。
「不懂?」
第二血月聞言冷冷一笑,對李雲逸的這回答不置與否,道。
「不懂也罷。」
「這次,是老夫低估了你的能力,更低估了此地的秘密……這是老夫的責任,輸了也就輸了,反正這一輩子,老夫也不只輸了這一次。」
第二血月聲音冰冷,但說出來的話音卻相當坦誠,讓李雲逸都不由側目,再次想起南蠻巫神曾對他的種種評價。
正當李雲逸對第二血月印象更深之時,突然。
「但,老夫的條件,你必須答應。」
「希望那里真如你所說,是一方針對我魔教的陵墓,否則的話,你應該很快就能知道,蒙騙老夫的代價!」
代價!
第二血月看似冷靜,對這次的失敗全盤接受了,但是,他的報復心依然猛烈!
李雲逸臉色一變。這時。
「夠了!」
「第二兄,你是在威脅老夫的徒兒不成?!」
南蠻巫神踏前一步,站在了李雲逸的身前,一襲黑衣斗篷扎眼,立刻讓全場所有人臉色微變,忍不住後退了一步。
洞天交鋒!
雖然只是氣機交鋒,已經足以讓他們感受到死亡近前的徹骨冰寒!
一人逼迫。
一人固守。
第二血月和南蠻巫神,難道要因為李雲逸打起來不成?
嗡!
一時間,九色池遺跡旁虛空寂靜,空氣似乎都凝固了,所有人駭然望著眼前隔空相對的兩大洞天至強者,感受著死亡的壓抑。
「威脅?」
「不錯,我是在威脅他。」
第二血月冷冷看了一眼上前的南蠻巫神,竟有種說不清的強勢,道。
「如果他說的屬實,這次失敗,老夫自認實力不濟。但如果他敢騙我……巫神兄應該明白,此地對我等之人的重要性,在那目標面前,一切皆可拋開……」
「如聲譽,更如……」
「生死!」
轟!
第二血月庄重的聲音一起,在場所有人忍不住倒抽一口涼氣,駭然失色。
第二血月,是認真的!
畢竟,在這世界上,還有比一個洞天境至強者把死亡掛在嘴邊更讓人驚悚的么?
沒有!
尤其是,第二血月是當著南蠻巫神的面,對李雲逸說出這番話的!
其中堅定,可見一斑!
南蠻巫神聞言亦是一驚,道心一震,正要發怒,因為李雲逸早已是他心中的逆鱗!
可是,當他看到第二血月赤紅的雙眸,突然停下了動作。
是啊。
對於一個洞天境至強者來說,這世上,還有什么比神道更富有誘惑的么?
尤其是第二血月這種人,有野心,更有天賦。當他拋下所有甚至生死……他的可怕程度,絕對不遜色於任何一個無敵洞天!
更何況,他的戰力層面早已傲視洞天巔峰之上,距離無敵洞天已經不遠了……
想到這里,南蠻巫神斗篷下的臉色立刻陰鷙,心頭響起一聲長長的嘆息。
「唉!」
李雲逸的計劃不可謂不完美,能把第二血月逼迫到必須妥協的份上,已經相當不錯了。
魔教陵墓,先揚後抑……節奏很好。
但他唯一忽視的……不,何止是李雲逸,他也同樣沒想到,第二血月竟然會用自家魔聖的生死,為驗證上古劫印世界的最後一步棋。
這步棋,著實戳中了李雲逸的軟肋。
因為,他之前的所有「蠱惑」,都在這次天地大變是建立在針對魔教的基礎上。
可當血月魔教那些魔聖從中走出,向第二血月說明其中一切,這謊言不就不攻自破了?
他根本沒有給李雲逸玩弄手腕的機會,否則,李雲逸只要現在把所有魔修弄出來,第二血月肯定連半點證據都找不到!
「更不能全部殺了。」
第二血月嘴上說的輕松,盡顯無情,但如果李雲逸把魯言他們全殺了,肯定不行,他會直接瘋的!
怎么辦?
一時間,氣氛僵住。
南蠻巫神在心中反復思索,究竟如何才能既讓第二血月收回成命,又能護住李雲逸。可正在他絞盡腦汁也想不出半點花招之時,突然。
「好。」
「既然前輩如此要求,晚輩自然沒有不滿足的道理。」
「可以。」
「當其中貴教隊伍剩余不足一般,晚輩自會想辦法帶他們回來。到時候,前輩自會知道,晚輩對前輩的所言屬實。」
可以?
所言屬實?
聽到身後傳來李雲逸平靜而充滿自信的聲音,南蠻巫神一下毛了。
屬實個屁!
你再有能耐,還能把整個上古劫印改造,真的化成一方魔教陵墓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