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先生特別交代,這幾個是江南書院的高徒,這回到登州是皇城司鄒宴鄒掌事召喚,因著朝廷大比的事,他們不能耽誤學業,便暫時在長平書院學習一段時間。
「最多也就幾日,目前鄒掌事忙,沒空見他們,等見了人,事情辦完他們就走。」
齊先生和和氣氣地和自家鴻鵠班的小少爺,小小姐們講道理。
「你們那徐山長沒事找事非得『死』一回,他一『死』可好,江南書院的孫山長,帶著手底下四個大儒奔赴登州,千里迢迢,夙興夜寐,到咱們登州時人又黑又瘦,不知吃了多少苦頭。」
楊玉英一干學生一聽,也低頭,有點不好意思。
自家山長做出這等事,確實有些沒道理。
「所以,咱們就多包容,他們做得不好,不搭理就是,千萬別與小屁孩計較。」
行吧。
齊先生都這么說了。
徐山長又欠了『債』。
反正時間長不了,不是不能忍耐。
看在齊先生,看在江南書院孫山長對他們家山長好的份上,鴻鵠班拿出正經的待客禮儀,對江南書院這三位始終客客氣氣。
上課讓他們坐最好的位置。
吃飯讓他們排前面先挑。
便是聽他們嘲諷伙食像喂豬,大家也當沒聽見。
徐夢還特意制作了張課程表,送過去給這幾位,省得他們不知道上課時間。
結果過去沒說兩句話,徐夢氣得扭頭就走,跑楊玉英旁邊深深吸了口氣。
楊玉英:「……」
「我得聞聞美人香,否則我怕自己按耐不住弄死那幾個混球。」
楊玉英失笑:「怎么了?」
「知道人家說什么?」
徐夢揉了揉臉,擺出一張面無表情的冷面,拿腔拿調地道:「謝謝,我們不需要,只借用聚靈陣便好,上你們的課,怕學歪了,回去改不過來。」
「還學歪了,還改不過來?他們以為他們是誰!」
徐夢氣得咬牙,面上還故意做出不在意,很輕松的模樣,「哼,不能生氣,越生氣那幾個家伙不就越得意?」
忍了忍,她又忍不住咕噥:「名書院的學生就這德行?」
楊玉英笑了笑:「不見得,那日山長靈堂上,我就見過幾個江南書院的先生和學生,都彬彬有禮,與人為善。」
徐夢松了口氣:「那就好,要不然也太幻滅。」
才一個上午,鴻鵠班的學生們就很是領教了江南書院這三人的冷傲。
桃樹林。
一入林,連風都帶了香氣。
楊玉英坐在自己專屬位置上,憑空起陣,先起一陣,又套一陣,光芒閃爍,神秘的線條勾勒出漂亮的紋路,勾得鴻鵠班學生們人人側目。
「這位同學,勞煩換一下位置,我兄弟只坐坎位,居正北。」
楊玉英聞聲抬頭,輕笑道:「行,我沒這些講究,且等一下,我得收了陣。」
「我們不想等。」
那學生冷冷淡淡地揚眉,「小莫,你幫著收拾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