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接觸的時間不長,可是他差不多了解這兩位客人的性格。
李修涵人高馬大,相貌粗獷,性子卻不暴躁,反而有些質朴,心腸軟,好說話,和他們這些人交流時沒有半點架子。
那孫卯卻不同,面上總是冷冰冰的,有種讓人看見就敬而遠之的冷淡。
可現在呢!
也許是齊宣的注視太明顯,孫卯轉頭看了他一眼。
齊宣被看得一怔,那眼神有點古怪,他覺得自己可能傷勢太重,出現幻覺了,要不然怎么會覺得孫卯居然會羨慕嫉妒恨,而且,對象是自己?
孫卯:……為什么金象書院的學生只是被劍打幾下,中招也是只進行肉體傷害的陣法?
一想起他在長平書院留下的心理陰影,孫卯就恨不得時光倒流。
他心下嘆氣,又有些羨慕李修涵。
當日他在長平時,怎么就沒有一個靠譜的同學能一飯盆把自己砸暈過去!
腦子里轉了不少零零散散的念頭,孫卯面上卻是斯文有禮,客客氣氣地和長平書院一干熟人打過招呼。
他客氣,長平這邊自然也客氣,兩方人馬立在馬路中間,各種商業互吹。
孫卯說我們孫山長早就惦念徐山長,渴盼一見,曾賦詩思念摯友。
這邊楊玉英就說,我們徐山長吃飯時嘗到江南書院饋贈的蓮子,就想起孫山長來,直道他家中還有陳釀未曾開封,若能與孫山長共飲,才不辜負美酒。
這個說徐山長編纂的算術教材通俗易懂,又不缺乏趣味性,江南書院人手一本。
那個就說,孫山長的文章練達,語言精辟,出的文集在登州洛陽紙貴,想買都得晚上就去排隊。
好不容易吹完了,楊玉英回頭就喝了壺茶水。
孫卯也擦汗,擦濕了好幾條手帕。
兩個人臉上怎么看怎么是滿臉的嫌棄。
孫卯擦完汗,見齊宣等金象書院的學生,看他的目光都帶著不敢置信,卻不解釋。
齊宣一行人自然也沒辦法追著他強硬要求他給出個合理的說法,只能眼睜睜看著孫卯恢復高冷的模樣,鑽到車里閉目打坐,再不露頭。
楊玉英他們長平書院簡簡單單收拾好行囊,轉眼就浩浩湯湯而去,只留下一溜塵灰。
齊宣:區區一小書院,所有人脾氣都這么暴躁,說動手就動手,等到了京城地面上,早晚有這幫人吃虧的時候,他等著!
「噗!」
徐夢坐在車上噴笑,笑半天嘆道,「難得,玉英這般厲害!」
在登州時,他們玉英可很少得理不饒人。
楊玉英看她一眼,也笑:「山長說的,有事先動手,打贏了他自去負責講理。」
出門在外,不強勢些這些雜七雜八的事情怕不會少了。
不得不說,楊玉英這殺雞儆猴的一招,竟然意外地非常管用。、
雖然金象書院還是對長平的學生有很大怨念,但到底沒繼續生事端。
到是李修涵醒來差點沒氣成河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