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九十章 喟嘆(1 / 2)

考場之上的這些考生們只關注自己的考試,人人緊張,當然不會分心,看台上卻已經亂成了一團。

好幾個考官都忍不住站起身,連蕭寒的臉色一時也有些發白,向下走了兩步。

「白龍為何在此?」

今次參加武舉的考生,其中不乏名門貴族子弟,經常出入皇宮的就有七八個,既然參加武舉,肯定在騎射方面有特長,身為男子,誰人不愛馬?既然愛馬,哪能不認識皇帝最喜歡的這匹白龍馬?

這是一匹渾身上下白得發亮,沒有半點雜色的馬,藩國三年前進貢的,特別有性格,只認當今陛下一個主人,別的馬師想騎它,那純粹是做夢。

前些年二皇子求了陛下,要試一試這一匹白龍,結果差點沒被摔成跛子,二皇子那也是從小就弓馬嫻熟的高手,性子烈的野馬也不知馴服了多少,卻偏偏奈何不了這匹白龍。

考場用的馬,都是早早准備好的,當然不能太平庸,但全是馴服了的那一種,像白龍這樣的馬,就算想用它,也得看當今陛下願不願意出借吧。

「難道咱們認錯了?」好些人心下迷惘。

「嘶——嘶嘶嘶嘶!」

那匹白馬一撩蹄子,仰頭長鳴,這下連秦老帥也站起身揉了揉眼睛:「白龍怎么,怎么……」

這下肯定錯不了。

這匹馬的性子桀驁不馴,那真是說咬人就咬人,連萬歲的龍屁都是說咬就咬。

它瘋起來,那當真是要死人的!

「快,快,趕緊救人!」

秦老帥厲聲道。

武舉取士,考生受傷到是常見,可讓考生死在考場上,做考官的也要吃不了兜著走,再說,也不能眼睜睜看著沈家這一根獨苗苗出事。

沈家的案子,他們其實私底下也知道冤枉,雖然李震是老爺子的弟子,可老爺子對大順朝是一輩子忠心耿耿,哪里會做那等大逆不道的事。

沈老爺子身為清流領袖人物,在朝中威望很高,如今就是落到此等地步,大家還是要念幾分香火請。

大順朝文武之間的矛盾不似前朝那么大,有點小矛盾,至少目前為止那也是小打小鬧,別管文官還是武官,都是一朝為官,尤其是像沈老爺子這樣的兩朝元老,門生故舊不少,朋友也多,再落魄,眾人難道還能眼睜睜看著他唯一的孫子去死?

考場內外,十幾個考官齊齊調轉馬頭,已經做好及時救人的准備,個個精神緊張。

蕭寒更是幾步就從台上走到了考場附近,伸手抓住扶欄,正想跨過去,就見沈令風身輕如燕,動作簡直像飛一樣,輕飄飄落到白龍背上。

白龍嘶吼了幾聲,竟然老老實實載著他一路飛奔,先是箭塔,一個跨越過去,沈令風彎腰撈起十幾支箭,瞬間彎弓搭箭,長箭射出!

嗖嗖嗖!

眾人看得眼花繚亂,還沒回過神,沈令風和白龍已經完成所有的障礙動作,從考場東面一路飛奔到西頭,其他考生還在後面和自己的馬糾纏。

一干考生:「運氣不好,這馬性子太烈了吧。」

「瞧瞧前面那位,那馬又白又好看,性子還溫順,哎,咱們運氣不佳。」

考官們隱隱尚能聽到議論聲隨風而至。

到底是誰性子溫馴?

蕭寒身邊的王老將軍有些詫異:「記得聽你說過,你這個前小舅子沈令風就是個花架子,騎馬也只敢騎個頭小的小母馬,每次去打獵,能打個兔子就不錯?」

就人家這身手也算花架子?

「蕭將軍,你這眼光太高可不好,今年你要入禁軍了不是?可別把禁軍里那些孩子都給嚇壞了腦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