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三十八章 設計(1 / 2)

眼看弗雷德先生看到楊玉英,就像看到一顆正散發著寶光的大鑽石,每時每刻都恨不得同她待在一起,不停地在說話,時不時手舞足蹈,宛如一個瘋子,周行之都有些擔心起來。

「此人該不會有什么特殊癖好?」

周行之對新認回來的外甥女,顯然很有幾分看重,不自覺生了老父之憂。

「婉兒還是別離他太近。」

楊玉英笑的不行。

他把這位弗雷德先生哄得眉開眼笑,到不是因為她自己有什么能讓人高看一等的本事。

她跟著自家元帥的時候,學的東西確實不少,畢竟做了那么多年的智能生命,可是能說給弗雷德聽,且讓他感興趣的肯定不多。

弗雷德算是輪船總工程師,楊玉英總不能給他講什么曲速引擎吧?

不過,楊玉英現學現賣的本事卻不壞,這都是到了皇城司以後有,跟前輩們,還有林官他們學的。

作為密諜,林官的工作有時候很具有突然性,應付突發狀況的經驗十分豐富。

她這回也是借用了一些小小的技巧,窺探弗雷德先生的喜好,再同他談論他感興趣的東西。

有無名卷在,這個時代所有的信息資料她是想查閱就查閱,所有的秘密在她這里和透明的沒有區別。

但是別人可沒她這般好的條件。如今真正頂尖先進的科技,全都是各個大國秘不示人的東西。像弗雷德這樣層次的工程師,一輩子也別想沾邊。

楊玉英拿那些先進科技當敲門磚,弗雷德能不上鉤?

反正沒多一會兒,對方就讓她忽悠得差點找不到北。

當然,這位老工程師也確實得了些好處,楊玉英很便宜地賣給了他一份戰艦設計圖紙。

到也不算多么先進,就是當下弗雷德正研究的改進型號,非常實用。

尤其是楊玉英才要了五百美金,簡直是白菜價了。

弗雷德願意幫忙說話,和宋珧交易,給他個很優惠的價碼,可是人家絕對不算吃虧。

他們這些人本來就有在范圍內調整價格的權力,便宜賣公家的東西,賺自己的圖紙,在弗雷德看來,這筆交易簡直不要太劃算。

而且他還能把圖紙倒手賣回給公司。

公司知道這筆交易,一樣說不出半個不好。

楊玉英一邊笑,一邊簡單和周行之說了下經過。

周行之怔了下,搖頭嘆道:「那婉兒你這虧吃的可不小。」

他雖不知楊玉英說的是什么圖紙,但只看那德國佬如此痛快,就知道那一定是好東西。

當天晚上,宋玉就大大方方地搬著一口箱子給楊玉英送了過去。

身為宋司令的侍衛長,宋玉有一手好槍法,武功也了得,身體素質當然很優秀,平日里負重不是難事,可這回替他們司令送禮,給楊玉英搬箱子,卻也搬得額頭微微見汗。

箱子放在地上,撲通一聲,很是沉重。

周行之一看就笑了:「你們司令到是很會借花獻佛。」

這些是他們在老家的時候,家鄉幾個大商人給的孝敬,連同好幾口箱子一起送到家里的,還有兩個活色生香的大美人。

結果,宋司令把箱子留下了,把美人轟了出去。

「這些衣服鞋帽首飾都是嶄新的,絕對沒上過身,最時興的樣式,還有兩件花呢的大衣,外洋來的東西,保暖又輕便,婉兒你就收下吧,我看你帶的行李也不多,姑娘家,衣櫃里永遠少衣服,少首飾,如今在火車上簡陋的很,先湊合一下。」

楊玉英莞爾,到是大大方方地收了。

宋司令是真心大方。

或者說想巴結司令的那些人足夠大方。

那一箱子里有漂亮的洋裝,很好看很顯身段的新式旗袍,都是成衣,包裝還沒拆。

也有周行之說的花呢料的大衣,還有矮腰的,高腰的小皮靴,真是樣樣精致。

光是衣服不算,楊玉英瞧見那個黃花梨的首飾匣子,便是她也覺得漂亮。

精美的梳妝鏡,一等一的好脂粉,一整套貓眼石的首飾,從發簪到手鏈,戒指,腳鏈,一應俱全。

貓眼石到不算特別名貴,可打造得那般光潤,又是完整的一套,著實難得的緊。

(亂兵已在前方三河溝設伏,林婉娘死於爆炸。)

楊玉英欣賞漂亮花呢料大衣和這些首飾的些微喜悅之情,一下子便煙消雲散了。

她到是同周行之和宋司令拉上了關系,可怎么說亂兵的事更恰當些?

楊玉英看了一眼車外,此時離三河溝還有一段距離,到不急。

前面就是祈縣,火車要在祈縣加煤,會停留很長一段時間。

她隨手從手鐲里翻出支夏曉雪送給她的瑪瑙鐲子,乍一看尋常,但內部有機關,花紋可以浮動,能組成五千多個常用字,用來傳遞情報綽綽有余。

楊玉英擺弄一下,到也的確機巧。

卻說她躲在房間里琢磨怎么忽悠宋司令一行人,宋珧和身邊的人在一起,也在談論她。

宋珧別看這幾日時常掛著臉,似乎脾氣暴躁,有些凶,可他護短,待身邊的人好,與將士也能同甘共苦,在軍中很得愛戴,尋常無事的時候,宋玉等人甚至不忌諱捋一捋虎須,開他幾句玩笑。

此時飯後,宋玉一邊拿著小酒壺喝點小酒,一邊就同魯參謀,還有周行之一起,同宋珧談楊玉英。

「這位林小姐不似一般人,氣度不凡,言談舉止都出人意料的很,周先生,她到底是個什么來歷?」

周行之笑道:「婉兒家在東平鎮馬王庄,說起來也是書香門第出身,祖父一輩上林家是富貴人家,聽說祖上也出過翰林,到他父親時,家境敗落。」

「這孩子命苦,母親早亡,父親也逝去,臨去之前讓她投靠琴島王慶年王老爺子。她這才上了我們這趟火車。」

周行之想了想,「如今看來,婉兒出身雖然一般,但是有運道,聽她說,她早年因救人,得機緣拜了一位先生做老師,就是她說的那位『情報商人』,這些年她除了隨父親讀書識字外,也跟這位先生學些西洋的學問。」

宋玉眼珠子滴溜溜亂轉:「這年頭,能賣情報肯定是手眼通天的人物,唔,王慶年不會是那個王扒皮吧?」

這王慶年在琴島小有名聲,是個生意人,做皮貨和葯材買賣,生意做得也並不很大,和琴島很多豪商沒辦法比,最多也就是尋常,可他出了名的貪財,和人做生意,那是一分一厘的利也必要爭。

也不知哪個生意伙伴給了個王扒皮的綽號,從此綽號比名字有名。

本來這等小商人,宋玉不一定能知道,但他曾和王扒皮做過生意,著實被那人的生意經給嚇了一跳,到是從此記住這人。

「婉娘祖父同王慶年先生有舊,當年她祖父在世時,曾給她和王家的少爺定下婚約,如今父親過世,婉娘就是去投靠未婚夫家。」

周行之沉吟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