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八十一章 渣男重生洗白文的炮灰(8)(1 / 2)

馬六撲通一聲坐在椅子上,半晌才支支吾吾地道:「我是沒看見什么,但也不能說明,人就不是你撞的!你那只鞋,就在吳老爺身邊找到,那不是證據?」

孟以安皺起眉頭。

孟以非對孟以安道:「把鞋脫了。」

孟以安老老實實脫了鞋,今天發生的事情太多,他根本來不及打理自己,現在右腳上還是臟兮兮一片,黑灰混合著黃泥,到是都干了,可除了孟以非外,所有人都不由自主地捂住鼻子躲了躲。

孟以非卻鎮定自若,只掃了一眼就道:「瞿正,勞煩你脫了鞋,從吳老爺倒地的地方,走一遍桐花巷去外頭不遠處的草垛,就是我弟弟今早所在的地方。」

瞿正:「……」

孟以非輕輕抬頭看了看他。

瞿正深吸了口氣:「我是該你的,還是欠你的!」

偏偏他自己有個毛病,好奇心特別重,如果不是這個小毛病,他也不能如現在一般交游廣闊,做生意做得風生水起。

在整個登州市內,誰不知道瞿家的瞿四爺瞿正,是最公平公正的中介上人。

但凡有人做生意能請出瞿正來做仲裁,做擔保,那這生意就絕對萬無一失。

他能做這樣的買賣,能得大部分人的信任,能把生意做得這么大,還有一點,就是只要力所能及,瞿正總願意對朋友們伸出援手。

孟以非就是他眼中又有本事,又有趣,特別值得結交的那種朋友。

「我覺得,我根本就是瘋了。」

瞿正腹誹了半天,還真把自己的皮鞋脫下來。

「看見我的襪子沒有,美國進口的,一雙要足足五美金,雖然不是頂級貨,可也貴著呢。」

他一邊說,一邊狠狠心,咬咬牙,出了門走到巷子口一步跨出去,大踏步地開始走。

走了一圈回來,瞿正咬牙切齒:「這事誰也不許往外面說。」

讓別人知道,他的面子還要不要了?

這下連孟以非都不禁一笑:「你這人真奇怪,換成別人,絕不會想和我這樣的人打交道,更不要說,像你這樣……體貼。」

瞿正:「原來你也看出我很體貼,那見了我就多說幾句話,省得我老懷疑我可能變成聾子了。」

孟以非莞爾。

楊玉英的意識也笑得不行。

做各種任務,經歷各種各樣的人生,看各式各樣的人,其實挺有趣。

在別的地方,可見不到瞿正這樣的。

如果換做別人,怎么會願意這般遷就一個自家的下人!

在任何人眼里,孟以非給瞿家的倉庫看大門,他就是瞿家的下人。

瞿正嘖了聲,抬手捂住臉,慢吞吞坐下,抬腳讓人看。

孟以安和瞿正的腳放在一起一對比,大家頓時就看出不同。孟以安襪子上沾了很多黑黑的東西,瞿正就沒有,到是一腳青綠色的苔蘚。

孟以非冷聲道:「安子被人從草垛里找到時,聽說有十幾個人看到他,還是抬著他回去的,我們有很多證人能證明他自事發到現在,不曾換過鞋襪衣服。」

馬六終於沉默。

瞿正把雙手放在桌上,身體前傾,別看他剛才表現得十分和氣,但此時身上的壓迫感,卻是眨眼間令馬六額頭冒出細細密密的汗珠。

「你也許不知道我是誰,我叫瞿正,在登州,像你這樣的,我弄死幾個就和踩死螞蟻一樣容易。」

馬六眼淚嘩啦啦噴流。

孟以安都嚇了一跳。

瞿正猛地一拍桌子:「說,是誰讓你說謊?」

馬六嚇得渾身發抖,一邊哭一邊道:「是吳家二爺,吳二爺拿著那只鞋給我看,說安子撞了他爹,他非要安子好看不可,為了把安子釘死,要我作證,他,他……我正鬧窮,他願意給錢。」

瞿正搖搖頭,目光在面館精致的裝潢,還有不遠處櫃台上擺放的那些精美餐具上轉了一轉。

「也是,這樣的生活,的確不怎么容易維持。」

換成大城市里,中產階級也許就能維持這樣的小資生活,但是在孟家村,馬六一個小小的農民,經營的只是一家生意平平的面館,想維持高水准的生活,那是千難萬難。

馬六嘴角抽搐了下,小聲道:「可我怎么忍心跟秀娘說,讓她節儉些?她連衣服都舍不得做新的,吃喝上也從不浪費,連剩菜都舍不得扔掉,還能怎么節儉?她過得本來也不該是節衣縮食的日子。」

「我是收了吳二爺三十個大洋,來給他當回證人,但我是真以為就是安子撞的人,要不然人家吳家好好的,和你們孟家也沒仇怨,怎么會隨便賴你們?」

瞿正反應過來,若有所思:「孟以非,你竟能令人家姑娘痴迷至此么?」

孟以非:「……若當真就是為了一門親事,也該先暗示,或是托媒人上門說項。」

雖則女方主動上門求親不大好聽,但總不至於連暗示都不會暗示。

「我孟家家境貧寒,我又是自幼罹患呆病,以吳家的家業,真若只為結親,大大方方請人說項便是,就算有人說兩家不相配,也是孟家配不上吳家。」

瞿正:「那就奇怪了。」

孟以非嘆氣:「一點都不奇怪。」

「哦?」

瞿正驚訝,「你知道原因?」

孟以非點點頭:「知道,不過不知如何同你說。」

他頓了頓,轉頭看馬六:「你說的謊話,除非是白痴,否則任誰仔細一問都能發現矛盾,你最好趕緊把真話說出去,否則別人恐怕要說,撞了吳老爺的是你,你故意攀扯我弟弟,好逃脫罪過。」

馬六欲哭無淚:「……」

孟以非從馬六家出來,就覺得有點撐,冷風嗖嗖地吹,剛吃飽肚子,到不覺得冷。

他是吃撐了,瞿正根本沒飽,又從馬六那兒買了三個燒餅。

「這燒餅又冷又硬,練牙,哎,早知道連個飯也吃不踏實,就該從家帶點牛肉干。」

瞿正嘆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