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八十四章 渣男重生洗白文的炮灰(11)(2 / 2)

自家的孩子,自己清楚,心地柔軟,到底做了兩年多的夫妻,誰能知道小金和他究竟有多深的感情。

「我有時候到希望我們家小金,能薄情寡義些。」

瞿正和孟以非出了學校大門,隨手叫了兩個瞿家的人過來,「你們看著點王晴晴,別讓人欺負她。」

說完,他和孟以非就去吃對面的雞油燒餅和臊子面。

瞿正吃了幾口,小聲道:「其實也怨不了王晴晴那小姑娘,我太知道了,像那么大的女孩子糊弄起來有多么簡單,哎,養女孩子可真難。」

得虧他們瞿家就小金一個女孩兒,要是再多幾個,真是要愁死個人。

瞿正走了幾步,氣道:「該死的,回頭我就讓義父和所有學校都打招呼,絕對讓所有人都知道沈鴻是個什么東西,想找工作,除非他去不用賣義父面子的地方。」

在登州,就是有些地方不在乎瞿家,可沈鴻之後的名聲一准臭大街,誰還會用他?

沈鴻此時還沒想那么多,也不知道自己即將生計無著。

他甚至不覺得自己真會和瞿小金分開。

如果他又把妻子丟了,那這次重生又有什么意義?

可只轉眼間,沈鴻站在中學門口,手里抱著破破爛爛的紙箱子。

「呸,人渣!」

兩個學生騎著自行車停在他面前,噴了他一腦袋吐沫,揚長而去。

沈鴻被辭退了,瞿家大門再也進不去,再低頭看看報紙上的離婚告示,一時驚愣,茫然無措。

曾同他相熟,談詩論文的朋友,大部分都不在理會他。

寥寥幾個同為文人,重視顏面的,也多多少少流露出一點對他的嫌棄。

就算不嫌棄,這些人能與他詩文唱和,可卻很難對他有什么幫助。

這些年,沈鴻在瞿家的資助下就沒遇見過難事,同人交往,他也是付出的那一個。

吃飯他掏錢,別人有事他仗義幫忙,現在輪到他需要幫助,他那些朋友可是半點法子都沒有。

不過幾日,沈鴻剩下的那點工資就被花用干凈,他本來也沒有存錢的習慣,反正再存,也趕不上瞿家一根汗毛。

酒店不能住,連飯錢都拿不出來,沈鴻一時有些後悔,他這兩年做老師,工資其實很多,他一個月就能拿三百多,這還是他比較貪玩,從來不加班,他的同事們拿得最多的,一個月能拿六百大洋。

如果他這兩年能知道存錢,別整天亂花,現在也不至於如此為難。

他到是回家看了一眼,家里弟弟妹妹在他的資助下嫁人的嫁人,娶妻的娶妻,各有各的生活,見到他到是還算熱情,可他如何能對辛苦了這么多年的老父親,老母親,說出自己在登州市的遭遇?

沈鴻從玻璃窗的反光中看到了自己的臉,幾日工夫,胡子拉碴,似乎老了好幾歲,他悚然而驚,一下子就清醒過來。

他都在做什么?

他重生了,他有之後十年的記憶,他想和小金過幸福美滿的生活,難道不應該自己先變得強大?

沈鴻閉了閉眼,絞盡腦汁去想他應該怎么去賺取自己的第一桶金。

想了半天,腦子里好像有很多主意,可是全都如霧里看花,一點也不清晰,具體能怎么做,他是一頭霧水。

沈鴻心不在焉地在街上走,忽然被人撞了下,抬頭就看到書店門前掛出來的新書名錄,他頓時駐足,臉上露出些許喜悅。

他怎么忘了,自己也曾有文學的夢想,他的文筆,以前也是頗得人贊譽,他完全可以真正開始寫作,成為一名優秀的作家。

待他功成名就……他絕對會給小金最幸福美滿的生活。

一晃眼就到了年根底下。

登州市一連下了七八天的大雪,街邊市井白茫茫一片,掃也掃不干凈。

這日一大早,瞿正從家出來,手里拎了兩盒上好的茶葉,是商業伙伴送的,他對喝茶不講究,喝好茶還是喝白開水,都一個滋味。

如此好茶,自然是一盒孝敬義父,另一盒就給孟以非。

「也不知道怎么養出來的,一個盒子里的茶葉都能給分個三六九等。」

找了一圈沒找到孟以非的人,剛到公司,到讓副經理瞿海給抓個正著,不得已去和兩個客戶磕牙磕了三個鍾頭,累得是腦袋冒煙。

好不容易送走了客戶,一出辦公室,只見孟以非坐在一樓吧台前的雅座上,他左邊坐著梅書禮,右邊是個破舊棉馬褂,滿臉風霜的老頭子。

桌上是名貴的沉香,香煙裊裊,茶杯里的茶水冒著白氣,茶葉顯然是他拿回來的那盒能頂尋常人家五年開銷的好茶葉。

除了茶,還有自家會所里藏的二十年花雕酒。

幾個下酒菜看盤子和提盒,顯然是對門百年老店張記的菜色。

梅書禮和舊馬褂聊得熱火朝天,眼睛里直冒光,不多會兒,又有人過來,都是登州市的名流。

王家那位在市府做文化專員的王專員,白家那位造船大王白季的二哥白仲,回春堂的孫大夫以及孫夫人,登州大學的約翰教授……

瞿正看了幾分鍾,心中十分不平衡。

他年前這陣子忙得連睡覺的時間都沒有,天天工作,拼命賺錢,一個月做成了兩筆生意,凈賺五萬八,按說應該十分得意。

可他吃了多少苦,受了多少累,費了多少唇舌,孟以非呢?

短短兩個多月,人家除了倉庫,就是他的公司,除了坐著吃吃喝喝讀讀書,就是和人閑聊,然後就成了登州大學的客座教授,教授物理和化學兩門學科。

另外,在登州日報上開了經濟學專欄以及科學幻想,讀者眾多,收到的讀者來信堆滿了他瞿正的地下室。

國外名校的著名學者都成了他筆友。

每天和那些大佬們喝喝茶,聊聊天,日子過得好不愜意。

瞿正嘆氣:「時來天地皆同力,老天爺的目光在注視著這小子。」

聽了幾句,那邊這些大佬們討論的東西他居然能聽得懂,這幫人不去做有利於這個國家的大事,到是寫起小說來。

幾個大佬你一言我一語地在討論一本小說的大綱,大約是講值此變革時代,一個家庭四代人的命運。

古老守舊的家庭,父與子的沖突,時代的沖撞,瞿正只是旁聽,竟一時也著迷。

梅書禮搖頭:「小秦,這本書好,你要好好寫,讓那些滿腔激憤,想要把京戲,駢文,甚至連漢字都一起打倒的新青年們看看,什么才是理智地做學問的態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