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九十五章 渣男重生洗白文的炮灰(22)(2 / 2)

這幅《焰火》,他可是記得清楚,當年在拍賣會上賣出了兩千塊銀元的高價。

買主就是薛麗。

現在看孟小爺撕兩千塊就和撕廢紙似的,真是有點心驚,他連忙捧著畫放在一邊。

孟以非敲了敲畫布後面的瓷磚,眾人的注意力才轉移過去,竟在瓷磚上看到一點細微的裂縫。

技術人員很快在上面發現了血跡。

孟以非輕聲道:「如果驗血型,血型應該和薛麗的一致。現在我要告訴周探長,薛老爺你們一個事實,薛麗不是在河里淹死的,其實,她是在自己的房間里,在自己最安心的地方,死在自己最信任的人手中。」

薛老爺和薛夫人登時立不穩身體,虛虛地靠在沙發上,只覺得事情很是荒唐。

周探長愕然:「可……我們檢驗過水質。」

「張曉帆很聰明,她應該是提前准備好了風河的河水。」孟以非輕聲道,「她住在薛麗房間隔壁,薛麗不拿她當佣人,給她的待遇很好,她有很大的自由,就連房間也很大,想必藏一些河水並不會很難。」

「我來猜猜,你是怎么殺死薛小姐的?你沒有給她吃安眠葯,也沒有注射麻醉劑,這一類葯物,你想拿到並不容易,屍檢時也能檢查出來。」

孟以非神色間顯得有些悲傷,「你應該什么都不用做,薛麗完全信任你,你只要當著她的面,神神秘秘的把河水擱在洗臉盆里,堵上木塞。」

「然後……方法很多,例如,你可以告訴她,你得到一個很好的美容奇方,你自己已經試過了,想和她分享,她就會乖乖地自己走到洗手台前。」

「她很信任你,或許你臉上還帶著笑容,出其不意,用力把她按在水盆里,使勁全身的力氣壓上去。」

「你一定試驗過很多次,在腦海中想象過很多次,找到最好的出手時機,最好的萬無一失地姿勢……你出手果決,很大膽,也很自信,一直到她死,你都沒有松手。」

薛老爺聽著聽著,整個人都癱軟在沙發上,渾身顫抖。

張曉帆卻十分冷靜:「這些都是你的猜測,案發時我陪著太太聽戲,雖然其間我也離開過幾次,但那點時間,絕對不夠我殺人拋屍。」

「從薛家到風河,開車也需要一個多小時,一個城南,一個城北,中間還有路在施工,需要繞很遠的路,所以,我沒有犯案時間,更沒有殺人動機。」

孟以非一揚眉,到有些想笑:「若是沒被揭破薛麗的死亡地點,你這話到也有些道理,可到如今的地步,你說這些還有何用?」

瞿正都道:「你費盡辛苦把風河水搬運回薛家,還不就是為了制造不在場證明?」

「要說證據,自然是有。」

孟以非幽幽道,「我見到薛麗的屍體那一刻,我就知道,她是在她自己的房間出的事。」

「你們應該都清楚,薛麗是個愛美的年輕女孩子,平日去餐廳吃飯都要換一身衣服,妝容整齊,更不要說出門。如今卸了妝,怎么可能人在外面?」

「薛家一向門戶森嚴,薛老爺和薛夫人也是老派人,他們家的後宅不容易進出,薛麗的閨房更不容易進出,案發時間能自由進出薛麗房間的寥寥無幾。」

「張曉帆就是其中之一。」

張曉帆冷笑。

薛老爺渾身都在發抖,勉強開口:「孟小爺,就算麗麗死在了她的閨房,可是把麗麗從我們家,運到瞿家倉庫門前,也需要車。張曉帆沒有車,她也不會開車……難道有同伙不成?」

孟以非搖頭。

「她沒開車,是坐船。正經的貨輪和游輪,都已經不在我家附近的小碼頭停靠,可是走私船不一樣,我已經調查過,昨晚十二點左右有人看到貨船經過碼頭,有短暫停留。」

「還有夜釣的漁民也看到了張曉帆的模樣。」

孟以非輕聲嘆息,轉頭看向張曉帆,「你當時帶了一個黑色的行李箱,有兩個挑夫幫你抬過,箱子很重……雖然你喬裝改扮過,但很巧合,漁民看見你的時候,你頭上的帷帽被樹枝掛掉了,他在的那個位置,正好能看清楚你的臉。」

張曉帆臉上的表情終於變得松散,眼睛發紅,淚水泉涌。

「就好像,老天在阻礙我。」

薛夫人一聲哭嚎,撲過來伸手去撕打張曉帆,只是打了兩下她就沒了力氣,整個人癱在地上痛哭。

「為什么,難道麗麗對你,對你還不夠好?」

「什么叫好?」

張曉帆暴怒,「不喜歡的衣服給我穿,不愛吃的飯菜給我吃,嘴上親親熱熱喊我妹妹,實際上卻是動不動就拿我撒氣!」

「那個薛麗,除了她有一個好爹,她還有什么?她有我漂亮?她有我聰明?」

所有人都愣住。

瞿正愕然:「就因為……這些?」

張曉帆閉上嘴,由著巡捕房的巡捕把她帶走,走到孟以非面前,她忽然頓足:「我很奇怪……」

「薛麗的手表。她死亡時間晚上八點到十點,可是她的手表停止的時間卻是半夜一點二十五分。」

孟以非不等她問完,就輕輕吐出口氣道,「我根據手表時間去排查目擊者和那條走私船,很容易就查到了……從一開始你就注定會暴露。」

張曉帆不禁悵然若失。

離開薛家大門,瞿正盯著孟以非看了好幾眼:「瞿家頂不住了,你得換個安全點的地方。」

孟以非點頭:「好。」

瞿正:「……你怎么答應的這么痛快?」

孟以非瞟了他一眼:「現在登州處於風口浪尖上,瞿家的壓力也越來越大,可是我沒時間糾纏,更不能浪費時間在這些瑣事上,時間很重要。」

「只要能繼續造我的船,且造出來的軍艦能用在該用的地方,在哪里都無所謂。」

瞿正心中實在有些難受,按了按眉心不去多想,干脆轉移話題:「張曉帆的舉動很傻。」

殺人是最容易的事,越是簡簡單單的去殺,越不容易被查出,動作越多,反而容易出錯。

張曉帆簡直把不該犯的錯誤都犯遍了。

「你怎么沒問她,為什么非要把人擱在你家門口,把你牽扯進去?」

孟以非輕聲笑了笑。

瞿正撓頭:「我知道了。」

這事看似簡單殺人案,其實牽扯會非常大,牽出蘿卜帶出泥的,誰知道里面會折騰出哪個國家來。

孟以非低聲道:「私底下再讓周探長去查問,明面上還是不要露了消息,雖不知有沒有用,可張曉帆就算要受制裁,也該受華國法律制裁,而不是被什么亂七八糟的人滅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