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位上一白頭老翁,面容慈祥,笑道:「應該,而且必須馬上去,你們都去。」
沒等江心他們出門,外面就有治安官跑過來,跑得滿頭大汗:「……曹月琴來了,還帶了一位……公主。」
江心:??
整個辦公室鴉雀無聲,所有人如臨大敵。
魯彪:「……如果人家是正式拜訪,我們是不是也該有個接待儀式?」
顯然是來不及了。
為首的老爺子也站起身,江心和魯彪陪侍左右,隨著他老人家一起出門。
這位老人家姓包,目前明面上擔的位置,華中聯盟文工社的社長。
當然,就是明面上的說法,不過但凡認識他的,都稱呼一聲社長。
包社長隨著治安官走到會客廳,還沒進門,下意識先整理了下衣冠。
也不單是他老人家,魯彪和江心也都不自覺挺了挺背脊,神色也變得恭敬而鄭重。
會客廳里這位公主,其實並沒有穿著太華麗的服飾,只是一身玄色長袍,半新不舊,料子顯得挺括,黑曜石的扣子一直系到最頂端,腰懸寶玉,頭戴一頂小小白玉冠。
那一張臉,如果進了當下的娛樂圈,百分之九十九能問鼎第一美女的寶座。
實在是漂亮的很。
公主坐在會議室最簡陋的椅子上,可她的儀態卻真和坐在皇宮的龍椅上一般。
雖然江心他們沒見過皇帝坐龍庭的模樣。
她側站著兩個青袍男子,身後站著低頭不語的圖圖。
兩個男子中的一人,正是那日到治安所帶走圖圖的掌印官孟以非。
另外一個雖面相斯斯文文,卻一身戰場上才有的氣息,魯彪一眼就看出來,這應該是位將軍。
楊玉英站起身,有點生疏地伸出手。
包社長連忙和她握了握。
楊玉英一笑:「伽藍變化太大了……你們好,我是曦月,你們可以叫我玉英,曦月這個封號,在伽藍著實顯得有些不合時宜。」
包社長一笑:「月華在小姐面前也要黯淡無光……」
話音未落,就聽任啟航嗚咽了聲,他懷里的帽子嗖地飛過來鑽到楊玉英懷里去。
一頂帽子左右扭動,變著花樣撒嬌,不一會兒,又開始縱聲高歌。
歌聲嘹亮,幾乎要掀掉他們治安所的屋頂,曲調到也算不上難聽,就是完全聽不懂。
楊玉英特別無情地抓住帽子向後一拋,曹月琴就好似正等著一般,十分熟練地一接,隨即又伸手在眼前一劃,她面前就開了一道門。
把帽子扔進去,關門,統共幾秒鍾結束,所有人都還沒反應過來。
包社長滿臉驚訝。
雖然一早看過不少資料,但真正親眼看到這一幕,依舊讓他動容不已。
江心想,這位圖圖小姐大概掌管公主的衣櫥?這位公主的偏好還真奇怪,他好像聞見一股香味,聞了一下便覺得有點餓。
他一愣神的工夫,包社長已經同公主一處落座,寒暄過後,鄭重對人家表達感激之情。
「只是不知貴國那幾位先生,現在情況如何?」
楊玉英鄭重道:「此次除了把我家這淘氣帽子尋回,玉英也是為此而來。」
「歐陽雪和葉夢然都已經脫身,但我國公民燕忘川卻陷入已經破碎的維度空間,根據我蒼神同你伽藍的協議,你們有協助蒼神公民的義務。」
包社長一臉迷糊:「協議?呃,不知公主需要我們做什么?」
「還希望伽藍能出借五色筆。」
包社長:??
楊玉英:嗯?
甘曉曉偷偷拿出手機搜了下『五色筆』,沒搜到,還是江心想起自己剛剛翻閱的那些資料里面,似乎有一點記載,但他一時想不起來。
實在是最近看過的資料浩如煙海,可現如今對史料的整理工作進展不是很順利,史料都是碎片狀態,不成系統,他想學也難速成。
楊玉英見包社長沒說話,微微蹙眉:「要不然,風狸杖也可,只借一日,明日便還。」
包社長苦笑:「等等,我有點聽不懂。」
雙方雞同鴨講了半天,楊玉英才弄明白,伽藍這邊根本早就沒有五色筆和風狸杖,頓時大驚失色:「青金鏡呢?博石冠呢?」
包社長:「……」
楊玉英蹙眉,若有所思,沉吟半晌才轉頭看孟以非:「我們和伽藍簽訂的合約書可在?」
「容小官找找。」
孟以非抬頭盯著虛空,雙眼中似有幽光,半晌一頓,他伸出手仿佛穿過虛空,緩緩從虛空里拿出一口半人高的檀木箱子。
箱子上塵土飛揚,落到地上露出一把銹跡斑斑的鎖,孟以非蹲下去把浮塵掃去,眾人家看到箱子上刻了奇怪的符號。
「沒錯了。」
孟以非這才打開箱子。
楊玉英從里面拿出帛書,孟以非也湊過去,兩個人開始打開帛書。
兩個人都還不太夠,帛書非常長,兩個人把它平鋪開,拉了一屋子愣是沒有拉完。
江心不由自主地湊過去看,先被不認識的字符晃得眼暈,終於看到了認識的,認識的也是見過,好像是上古時代華中聯盟所用的文字。
他知道這是本國古文字,偶爾還能認出幾個,但是會認,不代表能懂。
再往後,終於看到了能看懂一點點的。
至少他能看得懂上面蓋的章,是傳國玉璽,還有華中聯盟大災變之前各朝各代的玉璽。
楊玉英翻了半天,又把東西收攏回箱子里,嘆了口氣:「我們只知道,當年我姑祖母喜歡上你們伽藍一書生,自願放棄爵位,遷到伽藍與那書生結為夫妻,我祖父便將手中關乎本源之力的八件至寶一分為二。」
「其中四件便交給姑祖母帶到你們伽藍,作為鎮國寶物獻給你們的皇帝,好鎮壓界門,保持伽藍的穩定。」
「後來我家姑祖母因丈夫去世,回蒼神閉關,三年前壽數盡了……這么多年過去,我們一直以為五色筆之類的寶物,你們會保存地很好,怎竟連知道都不知道?」
楊玉英顯得很是不可思議。
江心敏銳地感覺到什么,輕聲問:「不知令姑祖母高壽?」
楊玉英也沒在意:「終年六千一百一十九歲,姑祖母在伽藍生活的時間太長,又傷感姑祖父之死,終究還是英年早逝,哎!」
江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