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零一章 傳承(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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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武就在玉山山巔。

山巔上一片桃樹林,十月份的桃樹枝條茂密,翠色逼人,今年剛掛過果子,是泉劍弟子們的最愛。

沈周勝了兩場,卻是臉色灰白。

林星舒和楊玉英都敗了一招,照樣神色淡定如常。

周圍圍觀的人面上都道沈侯爺寶刀不老,果然厲害,可心里全明白,這世道要變了,金刀門所向無敵的日子要沒了。

林星舒現在還打不過沈侯爺,可他才多大?

楊玉英現在也還打不過沈侯爺,可她又才多大?

何況兩個人聯手的話,天下都可去得!

泉劍山庄的頂尖戰力在這里擺著,其他弟子,像范向北,范向南,葉咴咴,等人,這些年行走江湖,做出的大事也是車載斗量。

都說金刀門底蘊深厚,但這段時間雙方碰撞,分明是泉劍山庄占據上風。

不過,在眾人看來,泉劍山庄比金刀門可和氣得多。

而且這樣的『群雄逐鹿』,總比金刀門一方獨大要對大家都有利,泉劍山庄庄主提出來的秩序問題,對大家都不絕對算是壞事。

江湖混亂,於他們這些家大業大的名門正派,又能有什么好處?

泉劍山庄本身就是練劍的名門正派,總不可能真鼓動朝廷頒發什么禁武令一類的規則,禍害江湖人。

唔,在這方面,其實林星舒和楊玉英都沒多少節操,之所以采取溫柔的方法,希望大家彼此都能得到好處,純粹是現實情況決定的。

如今朝廷的勢力和武林的勢力相對平衡。

武林雖然呈現出些許亂象,但大部分人還是向善,大多數門派都是門規森嚴,楊玉英對當下這些武林中人,還是滿看得過眼。

這一次武林大會圓滿完成。

第二年秋

泉劍山庄為代表的十五個大門派,並七十八個小門派,共赴京城參加了由朝廷兩位親王和六扇門組織的一場聯誼會。

聯誼會這個名字,是玩家范向北取的。

大家都還覺得挺通俗易懂。

之後差不多有一年多不到兩年的時間,朝廷和江湖不停地扯皮,最後制定出一套協議。

協議很長,規定了各自的權力和義務,主要是給習武的人套了個圈圈框框,要求各大門派都要約束各自的弟子,一旦弟子做出違背原則的事,天下共誅之。

總體思想到是符合『平等合作』四個字。

玩家們翻開協議看了半天,也沒看出這么個四不像的東西到底是個什么玩意。

好似連武俠小說中也沒找到類似的東西。

他們讀的武俠小說里,江湖勢力昌盛,那就沒有朝廷什么事,如果朝廷力量強大,那就沒有江湖什么事,還真是少見這種江湖和朝堂頗涇渭分明的情況。

楊玉英笑道:「協議只是協議而已,還是現在有習武天資,有資源,有傳承的人比較少,各門派也是敝帚自珍,或許將來習武能成為一種普通的選擇,絕大部分思想正常的人都能得到習武的機會,也能有用武之地,或許這協議也就沒有存在的必要,也就沒人敢肆意地依仗武功去行凶。」

「至少看看咱們玉山腳下,秩序多好?世道多太平?連八十歲的老人也會一兩手本事,稚子也無人敢小視,大家安居樂業,誰會故意尋釁滋事?」

林星舒笑道:「怎么,玉英小姐還想讓泉劍山庄成為天下習武之人的聖地?」

楊玉英詫異地揚眉:「我怎么知道將來泉劍山庄會變成什么樣子?泉劍分明是按照你的意志在發展的,它將來是何種模樣,要看你,而不是我。」

她只要自己看得順眼,過得舒服就好,哪里有那么大的野心?

只要林星舒平安無恙,開開心心地活著,一直念頭通達,她的拯救任務便是完滿完成。

林星舒一下子笑起來。

楊玉英看了他半晌,輕聲問道:「你有沒有認出我?」

林星舒眉眼舒展:「我早就說過了,你像是從我夢中走出來的女孩兒,從第一次見你,我忽然感覺到了眼前世界的真實。」

楊玉英眨了眨眼:「你上輩子是個討厭鬼,一張嘴最會哄女孩兒開心,整天以欺負朋友為樂,占便宜就沒夠,吃虧絕對不肯,有什么事都藏著掖著,特別不敞亮,總讓人操心,唯一的優點是真心尊重女孩子。」

林星舒嘆道:「那……看來我運氣還不錯。」

有朋友可以欺負,有人願意為他操心,那應該是很不錯的人生了。

之後很多很多年過去。

時盟公司各類全息游戲越來越多,『夢江湖』到依舊火爆,而且還是父子兩代,夫妻兩口子都喜歡玩的居多。

過了幾年,他們還遇到了朝代更迭,各大門派避世隱居,門人弟子顯少出外參與亂世,唯有泉劍山庄,照樣行俠仗義,庇護一方,始終在維護武林的秩序。

再到後來,有感於各大門派敝帚自珍,武學傳承日漸斷絕,泉劍建立藏武樓,將武功秘籍公開,以供天下人修行之用。

再之後幾年,各大門派也競相效仿。

唯有一點,若想修習武學,德行操守需得過關,至少要有村子里德高望重的長輩,左鄰右舍的作保,不能是作奸犯科之輩。

至此,武林可以說不復存在。

習武變成很普通的一件事,和讀書識字一樣,只看資質如何而已。顯少有那種習武之後就不遵法紀,動輒與人爭斗的事情發生。

八月十五,正值中秋。

今日卻是大雨傾盆。

蕭安然心口撲通撲通狂跳不止,目光略有些呆滯,抬頭看了一眼,只見眼前有個古裝美少婦正立在黑板前面,拿著粉筆在黑板上奮筆疾書。

一大串的數學公式看得她有點眼暈。

蕭安然心下十分奇怪,她剛剛高考結束,考了一個不算太糟糕二本大學,暑期和哥哥一起坐車去衡水湖玩,半路上忽然有一輛罐子車撞過來……

再然後,再然後……怎么又回了教室?

而且,老師也不對。

她家數學老師分明是個禿頂,略有些矮胖,脾氣特別好的中年男人。

蕭安然掐了自己一把,生疼。

她腦子里胡思亂想,人卻不敢動,老老實實聽先生講課,雖然先生說話聲調語氣都與她所熟悉的不同,可竟然能聽得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