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四十三章 撕開(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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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山努力壓住心跳,一聲也不敢出。

手機信號也不知怎么回事,從這幾個人進門開始,就完全斷了。

下頭那幾個人,他覺得有些臉熟,應該都是魏屯本地的村民,祁山心里不覺更害怕,如果自己暴露,萬一……

可他也不能眼睜睜看著那姑娘被害。

祁山小心翼翼地打量破廟,到是有一些柴火棍,或許可以充當武器。

只是,他看了看自己纖細的手腕,單薄的身體,再看看底下的人,哪怕是看著最和氣的那個,臉上的笑容同他擼起袖子露出來的那結實有力的胳膊也完全不搭調。

略胖,神色和氣的男人拎著磨好的刀,大跨步地走到楊玉英面前,一伸手拽住她一只胳膊。猛地一舉刀。

「等下。」

魏大輕聲道。

「先拍幾張照片,等下,我打個電話,錄個音。」

電話另一頭是個年輕,也較為溫和的聲音,有點漫不經心:「沒錯,只要一只右手,給個教訓而已。事成之後我老板絕不會虧待你們,還有,這個電話不用再打了,我聽老黑說過你們個頂個都是熟手,應該知道該怎么做。」

「老板您放心,只要錢給得到位,保證辦妥當。」

魏大掛了手機,熟練地檢查了下錄音,冷聲道,「哥幾個,你們以後要是自己去接活,也警醒著些。訥,剛才那個張星星和我說,要先訛他媽一筆的事,我也拍了視頻,留個把柄,不過咱們不做這小兔崽子的生意。行了,不廢話,干活。」

胖子重新抄起刀,刀光閃爍,破舊天窗外嗚嗚的風聲一時遠,一時又近。

祁山越發心慌意亂,兩條腿都在不停地打哆嗦。他做了半天的心理建設,拼命給自己鼓勁,底下有一個姑娘身處險境,還是個漂亮姑娘,那么年輕,可能連三十歲都不到,他是個男人,如果他眼睜睜看著人家姑娘遇害,真怕回家做噩夢。

可是,他害怕。

他特別怕死!

他從小到大,連小學的時候都沒和人打過架,同學和親戚們都戲稱他『大妮』。比起淘小子真是乖的不得了的那種。

現在他卻有些後悔,當初為什么不學學怎么打架?

諸般念頭好似很多,其實只一瞬,連風吹起的樹葉都尚未落地,祁山就打了個哆嗦,回過神。

胖子的刀已經在楊玉英的臉頰上照出一抹青影,冷冽的刀光,看到就渾身起雞皮疙瘩,祁山一狠心,一咬牙,提起一口氣:「住手啊啊啊啊!」

他整個人跳下高台,連滾帶爬地撞向那胖子,眼看那把刀就在眼前,嚇得他抱頭,閉上眼,但馬上又睜開:「小姐別怕……」

一句話沒說完,就見本來閉著眼坐在破爛板凳上的楊玉英,竟饒有興致地看著這邊,捆在她身上的繩子,此時被她拿在手中,輕輕纏來繞去,一派悠閑自在。

胖子反應賊快,反手就是一刀朝楊玉英肩胛處砍去,一刀下去,他明顯感覺到還沒有砍中人,就受到一股巨大的阻力,使出吃奶的力氣都沒能再往下砍。

魏大所站的角度,看得清清楚楚,心中一咯噔:壞了。

他連想都沒想,一個箭步過去,卻沒攻擊楊玉英,而是一巴掌打中胖子的手腕,打得他刀落了地,又順勢壓著他跪下,涕淚俱下:「高人,是我們被豬油蒙了心,居然動了這等惡念,您要打要罰我們都認,看在我上真有七十三歲老母,下面一兒一女身患重病,媳婦眼瞎耳聾的份上,留我一全乎……」

說著,他就甩手抽了自己三個嘴巴子,牙齒都飛出來,一片紅腫,顯然是下了大力氣。

楊玉英力透掌心,還沒廢了這幫人,這幾個滾刀肉的做派就把她逗笑了:「文桓,你怎么說?」

「魏明勇,唐州濱海市落梅縣高家庄魏屯村人,年四十一,傷人四十九次,斷人手足,致人重傷七次,天曹有記錄,已削其陽壽十三次,現余陽壽三載七月二時三刻余,楊大小姐,現擬直接遞交材料給陽間縣衙,你看如何?」

文桓聲音不高不低,隨著最後一個字吐出,魏大和魏三齊齊色變,猛地一矮身,就地一滾,撒丫子就跑。

他這動作嫻熟得緊。

楊玉英手里的繩子彷如活的一般,嗖一下飛過去徑直勒住魏大和魏三的脖子,向回一拖,摟住其他三個人霎時間釘在了窗棱之上。

魏屯的這幾個人擠成一團,被勒得脖子生疼,幾乎喘不上氣。

魏大眼珠子一轉,高聲喊道:「喂,告訴你句實話,我們可不是隨便埋伏要坑人,一般游客我們也不會坑,今天就是專門等你呢。」

「你知不知道是誰給我們幫忙,同外頭大老板合作,把你哄來讓我們綁你的?告訴你,就是你的寶貝兒子!」

楊玉英看了看他,臉上的笑容不變:「呵,你這人真是張口就來,什么都敢說?這種話,有人會信?」

「不信?你以為你兒子是什么好東西?」

魏大很有一股子光棍勁兒,「告訴你,他和我合計著算計你的時候,我都給拍下了視頻,他說的每一句話都清清楚楚,嘖,你肯定想象不到那場面有多好看,姑娘,如果你真不放過我,那我拖著你兒子一起死。」

「你可是當媽的,親媽,哪怕那是個小白眼狼,你能狠心讓他在網上現一回眼?告訴你,現在可不比以前,互聯網有記憶,你那兒子剛多大?十歲,十一歲?還在上小學?如果給他留下這么一個黑底子,他的將來可會變得相當精彩!」

魏大雙目死死盯著楊玉英,仔細看她的表情,隨即便露出一絲喜色。

楊玉英心口忽然一酸,澎湃的,壓抑不住的感情倏然從胸口直沖入腦,一瞬間眼前發黑,明明神智清明,但身體就仿佛擁有另外一個記憶,另外一個靈魂,臉頰上隱隱鍍上了一層霜色,她極力抑制,但所有人都看得出來,她非常絕望。

祁山呆立在一邊,看到楊玉英的表情,心頭一酸,眼淚滾滾而落,他也不知道為什么要哭,就是想哭,心里特別特別的難受。

魏大嘖了聲:「可憐啊,可憐天下父母心。」

楊玉英的神色卻一冷:「我不信,不過如果是真的,他是我的孩子,我才更不會包庇他。」

她隱忍,甚至一時說不出話,聲音嘶啞,卻努力把聲音拔得頗高,「他還小,此時不讓他,讓他……知道錯,學會走正路,他這一輩子,才是真的會毀掉,也會毀掉別人,為了……」

後半截卻只有嘶聲,細弱的厲害。

話未說完,楊玉英忽然動手,咔嚓咔嚓,把魏大的手臂卸下,順手奪去他指尖的刀片,拿到眼前看了一眼。

那是把很漂亮精致的仿佛藝術品一樣的小小刻刀,把有斷裂,明顯是有年頭的老物件。

楊玉英凝神一看,把上刻有『玉書』二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