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五十章 她失去了腎,可我丟的是你的心!(33)(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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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爵的聲音很輕,神色從容。

高藝看著弟弟,眉頭微蹙,她這個弟弟性情桀驁不馴,野心也大,按說這些都不是缺點。生在他們這樣的人家,長輩們不會討厭有野心的孩子。

可是高藝對高爵卻有些不放心。

她發現這小子喜歡劍走偏鋒,經營公司時手段有些過分,時常在底線上反復橫跳。

按照高爵的理論,想把生意做大,想賺大錢,想讓高家好好地傳承下去,人就不能太規矩,老實人是做不了生意的。

他這話到也不是全然沒有道理,但萬事都要有一個度,有些底線無論如何都不能踩。

她擔心高爵喜歡走捷徑,而且走慣了捷徑後,他無論遇到什么事,都會下意識去尋找那條近路。

可是高藝是明白的,別管做什么事,正路才是真正的堂皇大道,一直走在正路上的人,固然有時候會慢一點,但終歸能夠到達終點,可一旦走在偏路上,便是走得再快都可能早就偏移到十萬八千里去了。

以高爵的性子,她這滿肚子的逆耳忠言,一旦說出來只能起反效果,也只好盼著這孩子命好,路順了。

好在上頭那些老頭子,老太太們還沒糊塗,看得出高爵的性子還需要磨,一時半會兒不會把他往那個位置上推。

「李思思的小脾氣你也知道。」

高藝看了看天色,攏好肩膀上的貂皮大衣,鑽到自己的車里,時間不早,她該走了。

身為高家長女,她卻沒什么長姐如母的心思,家族責任輪不到她來背負,高家現在的狀況,看著光鮮亮麗,其實處處都是泥濘的陷阱,不過只要不是一口氣塌了,便不是絕路。

高藝最後再把車窗拉開,「我再叮囑一句,李思思能聽得進你的話,你便勸她一句。」

「她在自家人面前使手段,我們不同她計較,兄弟姐妹們都只覺得這點小心思蠢的可愛,但她總是在外頭使,萬一要是碰到石頭上,別人可不會總是容讓……出門在外多揣三分慈悲心,給自己多留一條路,不要把路走絕了,若是真栽了跟頭再後悔,恐怕就來不及了。」

高藝很少說這么長的話,話音未落,輕輕一腳油門,揚長而去。

高爵立了半晌,姐姐的話到真被他聽到了心里。

「理確實是這樣的理。」

話是對的,可對的話,就有用嗎?

誰都知道應該做個好人,誰都願意和好人交朋友,大家都盼著好人有好報,可得了好報的……又有多少?

林謝就是個好人。

他孝順,責任心重,憐憫弱小。

林謝身上唯一的缺點,也不過是輕信而已,他總是相信身邊的朋友,哪怕親眼看見了,也會給自己的朋友找一大堆的借口,相信他身邊的人有自己的苦衷,本性不壞。

所以,死的只能是他。

高爵感覺得到,張溫酒正盯著自己的後背,對他充滿了懷疑,已經有兩年多,張溫酒慢慢地把目光放在他的身上。

可他不怕,張溫酒看起來冷酷強大,似乎不像林謝那樣溫柔,但其實都一個樣。

張溫酒這樣道德感高到可怕,又極重感情的人,就是把一千張虎皮披在身上,擺出凶惡的模樣,也只能駭住外人而已。

他現在是站得高,位於張家金字塔的頂端,一個人就代表了他們六家的門面。

可高爵相信,這個世界不是張溫酒的,他那樣的人,終歸必然會成為自己的踏腳石。

時機一到,他現在掌握的那些東西都會成為滋養自己的養分。

雲層被火紅的顏色燒得越來越薄。

太陽的光芒落在屋檐的冰棱上,好像有一層仙霧蒸騰而上。

劉思蕭兄妹兩個露出一樣哀婉的表情,一樣苦兮兮地伸出手,卻沒挽留住任何東西。

一眨眼的工夫,小伙伴們盡數溜了個干凈。

他們卻是不能走,老爺子給安排了任務。

兩個人要做楊……姑奶奶的左右護法,在即將到來的年宴上為姑奶奶沖鋒陷陣。

「哎!」

前頭他們私底下說話,剛腹誹自家老爺子做事不講究,腦殼壞了,沒想著要先給人家楊明哲鋪鋪路,直接就趕鴨子上陣,看起來不像重視人家,到像是和人家小姑娘有仇。

到現在他們才真明白,哪里是老爺子不重視?老爺子們根本就是看不上他們這些晚輩,人家是想先把『姑奶奶』的牌子立起來,再昭告天下,劉家要改天換地。

他們兄妹現在就是兩個工具人,總之,去到宴會上,他們就是小跟班,誰想讓姑奶奶不痛快,兩個人直接上去咬,沒咬住那他們兩個都要挨削,不小心給咬死了,自有老爺子擔當。

「哥,咱倆現在開始,就是『大黑』那個角兒了。」

劉思蕭:「汪……汪汪汪!」

楊玉英雖然沒聽見劉家兄妹的對話,但對他們的心思,到也能猜個七七八八。

「我們家小孩雖喜歡胡鬧,到還聽話。」

劉書嵐顯然也能猜到,笑了笑,神色卻驟然凝重,轉目四顧,「你們幾個老家伙怎么說?」

張鳳來神色悠遠:「有什么可說的,國有國法,家有家規,高爵若真敢動給別人掏心挖腎的心思,國法自會嚴懲。」

楊玉英莞爾:「事情沒發生,多想也無用,李老,現在你就盯著李思思一年多做兩次身體檢查為要。」

李峰嘆了口氣:「咱們這樣的家庭,怎么會少了體檢?思思從小就多災多病,檢查得更勤快。」

楊玉英和劉書嵐接上頭,就不曾隱瞞來龍去脈,將高爵和李思思將來會挖小姑娘腎的事說清楚。

這事一說,劉書嵐只覺荒唐。

可時盟守望者的話,他們不可能不相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