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五十五章 她失去了腎,可我丟的是你的心啊!(38)(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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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奶奶的,今天這活沒干好,那小丫頭片子還真敢和鬼對著干,也忒能耐了。」

兩個人拉開柵欄門,走到屋前,一邊把各種機關零件從口袋里,袖子里拆下來放好,又往下拽衣服。

他們兩個穿的衣服很特別,衣服非常大,很長,用各種各樣的塑料軟管撐著,能瞬間變幻形狀,拖著衣服跑時,既能留下想要的痕跡,想能很好地清掃掉不想留的痕跡。

雖然復雜了些,到是並不影響行動,就是穿脫不太容易。

不過,他們兩個顯然非常熟練,反手一擰一扭,先把背上的長片拽掉,扯下袖子,拆卸胸甲。

正拆著,個子稍微高一點的忽然感覺胸甲卡住了,怎么拽也拽不下來:「老孫,替我打打手電,幫我看看——」

對面竟是一點動靜都沒有。

個高的這個皺眉,哼了聲,罵罵咧咧:「你個棒槌,懶得沒邊了,在我跟前還裝聾作啞。」

他自己從口袋里摸出個手電,擰亮,下一秒,卻是愣住。

地上多了個奇怪的影子,他本能地一抬頭,就見他的搭檔倒吊在屋檐上,衣服卡著嘴巴,整個人被扭得像一團麻花,正隨風擺動,腦袋也亂動,胸腔起伏不定,顯然是想說話都說不出。

高個立時張口欲喊,就感覺一只冰冷的手掐住了他的脖子,猛地轉頭,只見一臉冒藍光的艷|鬼正沖他笑,高個冷汗嗖嗖地向外冒,一聲沒出,艷|鬼手下一用勁,人就撲通一聲,倒在了地上。

「外頭干什么呢,老孫,老喬,你們兩個還不趕緊滾進來給我換換班,老子憋著屎老半天了。」

也許是聽到外面的聲響,木屋里也傳來一陣拖拉的腳步聲。

楊玉英把手機上的手電筒關掉,整理了下衣服,摘掉肩膀上幾片落葉,剛才一路追過來,又要避開這兩個『鬼』的耳目,她身上著實沾染了些灰塵落葉之類的東西。

眼前的木屋燈光略有些暗淡,以楊玉英的眼力,即便黑夜中也能看到牆上斑駁的青苔,這是一座很有些年頭的老房子,沒有五六年的光景,養不出這遍地青苔。

住戶應該是個獵戶,院子角落還留有野雞的翎羽。

這年頭,獵戶可不多見。

山里都快連只兔子都逮不著了,正經的獵戶那個個是餓死的命。而且還有可能因為捉到保護動物而鬧出事故。

楊玉英不徐不疾地掃去肩頭的灰塵,整理好稍嫌凌亂的頭發,木屋里的腳步聲也剛好傳遞到了門口,咯吱一聲,大門打開。

門里露出個膀大腰圓的男子,男子開門抬頭,便是一愣,臉上的表情瞬間凝固。

楊玉英沖他笑了笑。

對方臉色驟變,伸手向腰側摸去,楊玉英抬起手按住他的手腕,輕輕一捏,男子頓時感覺手臂劇痛,麻木,渾身上下都失了力氣,和一灘爛泥似的倒在了地上。

順手一提,把人抖摟了下,這人就閉目昏死過去。

楊玉英拖著人進門,木屋是兩室兩廳,一廚一衛的結構,進門先看到飯廳,旁邊就是廚房,廚房里的灶台還燒著火,上面咕嘟咕嘟地冒著滾滾肉香,大塊的排骨能看到厚厚的油脂。

隨即就聽到一陣壓抑的咳嗽聲。

楊玉英順著聲音找過去,推開房門,就見一人躺在床上,整個人瘦得都有些干癟,滿臉病容,頭發花白,臉也顯老,皮膚粗糙,黝黑,看不出具體年紀。

就是那種說他四五十歲也行,說他六七十歲也成的模樣。

楊玉英輕咳了聲,這人顯然睡得極不安穩,一聽見聲音猛地睜開眼,眼睛有些渾濁,又有些凶氣,死死盯著楊玉英,奮力張開口,從嗓子縫里擠出一聲:「你——」

他看到她的一瞬間,瞳孔猛地收縮。

「你認得我?」

心下不禁有些意外,楊玉英仔細思索半晌,確定自己肯定不認得這個病重的老叟。

她正想追問,目光卻落在旁邊茶台上,微怔,舉步走過去,端起茶壺看了看,輕輕轉過頭,神色微變:「你認得張溫酒?」

這茶壺分明是張溫酒的手筆。

楊玉英當初在劉家的倉庫里看到過張溫酒的刻瓷手藝,她很喜歡,記憶自然深刻。

床上的老人嘴唇動了動,艱難地抬起手臂,沖旁邊的衣櫃指了指:「救……小張。」

楊玉英心里咯噔了一聲,感覺有些不妙,連忙先摸出手機給幾位老爺子發了條微信,這才走過去打開衣櫃,敲了敲就發現後面居然是一塊活動木板,把木板拆下來,露出來一段向下的樓梯。

她打開手機的手電筒,順著樓梯向下走去,剛剛走到一半,就看到張溫酒倒在不遠處,頭部和地上有些暗紅的血漬,不過,楊玉英卻是松了口氣。

看他胸口起伏的狀態,至少人還活著。

楊玉英有點擔心外面還有敵人,一時不急著下去,先上來又給三個昏迷的家伙補了一下子,再把大門關好,隨手布置了下小機關,保證有人進門她第一時間能聽得到,這才折返回地下室。

在走過去之前,她心中都不免略有忐忑,思緒混亂,但真走到張溫酒身前,確定他的身份沒有問題,翻開眼皮看了眼瞳孔,摸了摸脈搏,看到這家伙的確有些虛弱,很大概率是餓的,但人還活著,也並沒有受到不可逆的傷害,心情就一下子平復下來。

張溫酒感覺溫熱的水涌入喉嚨,不禁嗆咳了聲,睜開眼,神色恍惚。

楊玉英嘆了口氣。

「說實話,我感覺張家的當家人如此狼狽地出現在這樣的地方,有點意外。」

她在劉老那里看過各種文件,她知道目前整個外圍組織還剩下八個家族,其中王,溫兩個家族在十多年前也消失了,只剩下六家。

這六家也早不復當年的盛況,既有外部環境因素,也是老一輩自己的選擇。

有時候子孫隱匿,拋掉家業財富,並不是家族衰落,而是聰明的保護措施。

別管什么緣故,都是不復當年。

楊玉英心情真是倍感復雜,時盟在某一個位面留下來的外圍組織,低調當然是應該的,也沒問題,可也不能低調到某一家的當家人隨隨便便就被人打破頭塞地下室里准備餓死的地步……吧?

「你這樣的身份,出門難道就不知要帶三五個保鏢?」

張溫酒撐著爬起身,搖搖頭:「強叔?」

楊玉英扶著他起身,爬上樓梯,進入卧室,卧室里重病的老叟臉上現出一層死灰色。

兩個人都沉默了下。

不要說楊玉英,就是張溫酒也是見過死人的,他們都看得出,這老叟命不久矣。

張溫酒走到床邊坐下,老叟勉強抬頭看他,目中隱隱有恐懼,愧疚,惶恐,諸般情緒,復雜得讓人難以分辨。

「強叔。」

張溫酒指尖微微有些顫抖,聲音壓得很低,「你本來想告訴我什么?你是不是知道林謝在哪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