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七十七章 被使女搶了未婚夫後(9)(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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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烈陽當空,這開封府的公堂之上,本來整個都被陽光籠罩,並無半點陰霾。

可雷聲一起,天色忽然暗淡下來,雷霆仿佛長了眼睛,就在開封府的頭頂上打轉。

一道金光從天而降,就降在包拯面前的桌案之上,金光似是蠢蠢欲動,半空中忽有微微顫顫的聲音傳來——「啟稟上神,今日鄧天君與水德星君約戰南天門,雷部眾神多去吶喊助威,唯有小神姜寒,為玉府左侍中,率領諸雷公今日值守。」

幸而此時公堂大門緊閉,這回因著有八賢王在,為安全故,並未公開審問,門外百姓再是驚詫,暫時還沒影響到包拯。

余娉卻是被金光一照,渾身顫抖,汗流如漿,臉色煞白,伏在地上整個頭臉都埋在臂彎里。

她心中不停地告訴自己,沒什么可怕,她出身青丘,雖未曾修成正果,可也是修行名門,她家老祖宗在天庭也是有些頭臉的神仙。

雖如此寬慰自己,她心中不妙之感卻越發濃重。

歐陽雪輕笑:「雷公既在,那便好說了,包府台,我作證,葯王庄叛逃使女余娉,挖人心肝,罪大惡極,被我人贓並獲,您現在還不問一問她,我說的可有一字虛言?」

包拯雙目盯著余娉顫抖的肩頭,厲聲道:「余娉,今有義士歐陽雪,指證你喪心病狂,半個月內連殺六人,手段殘忍,更有更夫為證——」

陳芸等四位女子仔細看余娉。

四人本都有些遲疑,可金光一照,一女子忽然驚叫:「小女想起來了,那日那個惡人給我送飯過來,我看到她手腕上有一顆米粒大小的紅痣,只是這些日子太亂,小女害怕,一時將此事忘卻。」

包拯立時便讓人去檢查余娉的手腕,楊玉英也意思意思地抬起手來讓眾人去看。

楊玉英皓腕光潔如雪,自然是沒什么痣的。

所有人都目光灼灼地盯著余娉。

此時鄭宇已經挨完了廷杖,被拖回公堂上扔在一邊,氣息奄奄,正好聽到證人的話,心下一驚。

別人不知,他可是清楚,余娉手腕上的確有一個紅痣,還生得很是好看。鄭宇怔然看過去,果見余娉也是肩頭微僵,身上顯出一絲抗拒,奈何此時身上一點力氣也無,硬是讓兩個仆婦過來掰開手,露出手腕。

「就是她!」

旁邊受害者之一的纖細女子,驚駭之下連退了兩步,躲在陳芸身後去,其他人一瞬間福靈心至,記憶復蘇。

陳芸厲聲道:「府尊,小女認出來了,就是她。雖然臉不同,可是聲音一樣,還有這個背影……小女第一次見,就感覺是她,心中特別害怕,若有一句虛言,小女願天打雷轟,還請府尊明察。」

包拯厲聲喝道:「余娉,在此之前,陳芸等女皆未曾見過你,如今她們說出你手腕紅痣,指證你便是凶手,青天白日,朗朗乾坤之下,你還有何話可說?」

余娉心中本還記得父母交代,要她無論如何不許開口,可此時神思恍惚間,又被驚嚇,眼看包拯就要講她問罪,心思一轉,輕聲道:「府尊,這幾個姑娘被擄走之時,想必也沒看清楚凶犯的模樣,她們一開始並未說小女是凶犯,如今只以紅痣為證,未免荒謬,許是一時記錯,許是小女不幸,與那凶犯同長了紅痣,皆有可能——啊!!」

轟隆隆!

雷聲陣陣。

一道雷光從天而降,直直霹在余娉身上,她肩頭焦黑,整個人伏地不起,頭發炸起,半晌說不出話,眼淚吧嗒吧嗒地向下落。

半空中響起雷公嗡嗡的聲音:「奉法旨:青丘余娉,舉頭三尺有神明,你若口中再有半字虛言,無需陰曹地府孽鏡台,五雷灌頂,斬爾形神。」

一時間,除了楊玉英,歐陽雪,那是滿堂皆震驚。

鄭宇連滾帶爬地遠離余娉,驚疑不定,神色恍惚。

余娉只覺自己全身上下,筋骨劇痛,心中已知她此次便是不死,那也徹底完了,胸中一股戾氣上涌,狂怒,終於理智碎裂,抬頭盯著楊玉英,目中露出恨意,怒道:「憑什么打我?要是我該死,她難道不該死?」

伸手指著楊玉英,余娉只覺心中委屈至極,「三年了,我做葯王庄的使女三年,可她明知道我想修葯王庄的仙術仙法,但她一樣都不教我,就真把我當做尋常使女一般。」

「我出身青丘,從小就沒受過這等委屈,那也便罷,她的確救過我,我只當是還了人情,可她明明不喜歡鄭郎,一點都不喜歡,偏做出那副樣子,勾著男人的魂兒,她憑什么如此?」

她這說這話,天上的雷霆竟是收了,並未降下。

歐陽雪點頭,輕笑:「果然是真心話。」

余娉眼淚滾落:「都說葯王谷養了一條惡龍,需得用人的心肝喂養,那心肝還得是至親至愛親手挖出,你甘願獻你的心肝,可就沒想過……鄭郎親手挖自己妻子的……他會是什么心情?」

「你這等偽善之人都太平無事,你都沒被天雷劈死,我做什么了?我不過是為了報你的恩德,為了惡龍不要作祟,去殺了幾個人罷了,有什么大不了的!就算有罪孽,罪也該降在你身上!」

公堂之上,上到包拯,下到衙役,皆是目瞪口呆。

惡龍是什么?

歐陽雪冷笑。

天上忽然晴空霹靂,兩道雷光直霹余娉頭頂,半空中雷公聲音轟然而響:「余娉,若你是尋常凡人,這兩道雷便到不了你頭上,可你也說了,你出身青丘,頗以血脈為傲,這兩道雷就非劈你不可。」

「你既為天地所生之靈物,受了這天地恩德,自也要受更嚴格的天規天條束縛,心有惡念,便應受這雷霆之苦。」

「三年前你身中蛇毒,性命垂危,幸得葯王谷少主路過,以內力護了你三天三夜,闖過毒潭,才尋來解葯救你性命,少主也不曾挾恩圖報,是你自己非要留下報恩。」

「此時,你對救命恩人生怨懟之心,公道說,你當罰!」

余娉受了兩下天雷,已是出氣多進氣少了,伏在地上吧嗒吧嗒地落淚,想反駁也沒有力氣。

包拯坐這開封府尹的位置,也有些年頭,自認為見過的奇聞異事也是數不勝數,判過的怪案更多,這回這案子,他卻是頭一次辦得這么稀里糊塗,這么輕松。

明明是樁驚動了陛下的大案子,結果他查案沒費什么工夫,接連就有人把真凶送到眼前。

審案竟也沒費工夫,天上雷公都要來湊一湊熱鬧。

包拯懷著復雜的心思,厲聲道:「余娉,你既已認罪,來人啊,著她簽字畫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