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八十章 被使女搶了心上人後(12)(2 / 2)

展昭沖他一笑,張了張口剛想說話,忽然噴出一口血就倒了下去,白玉堂伸手沒撈著,幾乎嚇得差點落馬。

後面包拯,公孫策,王丞相正對視發愁,回頭就見到這一幕,包拯和公孫策不敢置信地看向白玉堂。

白玉堂:「……」

半個時辰後。

展昭躺在葯王庄充滿清香味的客房里,睜著眼看向床帳上精細漂亮的百福紋,很有些生無可戀。

門外不遠處傳來竊竊私語聲,展昭聽得出,是白玉堂在碎碎念。

「我沒碰他一根指頭,真沒有,救罵了他一句變態,你們展護衛沒這么,這么……」

展昭:「勞駕,閉一下尊口行不行?」

咯吱一聲,大門洞開,白玉堂立在門前,略一歪頭:「醒了,感覺怎么樣?剛才兩個蒙古大夫過來給你看過,說你是早些年內傷太重,忽然爆發,一時內力沒壓住。」

「嘖嘖,我們展護衛可真是個小心眼,我不過說了句實話,你就氣得內里沸騰,壓不住內傷了,哎喲,丟人不丟人?」

白玉堂話音未落,展昭撐著床沿,又是一口黑血吐出來,吐在他的衣袖上,紅色的袖子染了血,隱隱有些發黑。

微風吹入,白玉堂僵立當場,眼看展昭又躺回床上閉目養神,沉默許久才輕聲道:「哥,你就是我親哥,咱別這樣行不行?你是打算直接嚇死我,以後就能宣稱自己徹底贏了陷空島白玉堂是嗎?」

「噗。」

楊玉英剛過來,便聽見白玉堂同展昭說話,心道,果然,所謂的江湖傳聞,誰信誰是白痴。

江湖上人人說,白玉堂與展昭是死對頭,若非彼此武功相差仿佛,那見面便分生死。

楊玉英一邊腹誹,面上卻是溫柔可人,把玉英少主的柔軟心腸表現得入骨入髓。

「展護衛肺腑處是否剛受過重傷?」

她徐徐推門進來,帶進一室芬芳,蓮步輕移,走到床畔,附身點了點展昭的心肺處,「若我沒猜錯,既有舊傷,這兩日又添了心傷,而且是反復受傷加重,可是?」

白玉堂蹙眉,神色漸凝重,道:「展小貓,怎么回事?」

展昭目露迷惘,開封最近沒案子,他每日除了要去宮里點卯,就是在開封府被公孫先生催著讀書,別說高手,連想切磋都沒找到人,但顧忌玉英少主的顏面,他還是閉嘴。

可只一眨眼的工夫,白玉堂已從武當掌門,懷疑到了魔教教主去。

若是別人,懷疑一下最多嘴上功夫,罵幾句便是,但白玉堂的懷疑,展昭是一點也不敢輕視。

想當初這位一聽他御貓的稱號,不過被挑唆了幾句,就氣得沖到皇宮里在牆上題字留言,還跑到開封府胡鬧,若不是當今陛下寬仁,展昭都不敢想這小子的最終結局。

楊玉英笑道:「不打緊,剛才展護衛喝的茶是我葯王庄特產,可滋養經脈,只是沒想到展護衛肺腑舊傷頗嚴重,一時到給激發出來,展護衛放心,這是好事,待我為展護衛行針,開幾副葯調養一下,正好去根。」

「多謝少主。」

展昭輕聲道,「展某的確感覺輕松了不少。那便有勞少主了。」

楊玉英說的行針,同平時展昭所見的行針大為不同,她以金針牽引菁純內力,在奇經八脈中游走,展昭明顯感覺到自己體內有絲絲寒氣,一點點被拔出,身體漸漸輕盈。

每日行針三次,行針過後都要喝一碗葯。

這一下,展昭終於體會到了那些葯王庄的前未婚夫們的情感。

玉英少主是真正的溫柔體貼人。

展昭一開始驚見玉英以內力為自己療傷,當即駭然,立時便要起身離去。對於江湖人來說,這一身內力是日日苦修而來,一絲損耗都極傷身體,若不是至愛親朋,誰舍得拿自己的內力去救旁人?

玉英少主卻笑道:「我恐怕同展護衛所見的江湖人不同,對我來說,內力也好,葯材也罷,皆無不同,都是為了救人的工具罷了,就同農夫耕地用的鋤頭一個樣。」

「救人是我的工作,也是修煉必須,救人的時候,自然什么方面就用什么。展護衛,你一個病人,在大夫面前,可不要挑三揀四了。」

楊玉英笑得極從容恬淡,「展護衛可以去打聽一下,我從懂事開始,便堅持日行一善,這有關我的修行,不能馬虎,展護衛讓我治一治,到省了我還要浪費時間去別處找善事來做,豈不兩全其美?」

這位少主美人,著實太會說話,說得展昭都忍不住笑起來。於是只好留下,讓少主日行一善。

幸虧玉英少主醫術高明,不過三日,展昭便痊愈告辭而去。

如此美人日日溫柔相待,親試湯葯,展昭又非鐵石心腸,時日一久,哪能不日漸情深?

他雖動念要同白玉堂一起,去試試能不能做玉英少主的意中人,可真接近的一刻,即便是英雄虎膽的南俠,也不禁有些膽顫。

愛上玉英少主不難,可是愛上她之後,自己當真能做到親手剖出她的心肝來煉葯?

白玉堂也同在葯王庄的園子里待了三日,見到無數高手,還看到這些高手在認真准備嫁妝,布置婚房,偶爾登高,同樣看見了那十九位准新郎官。

跟著展昭從園中出來,他竟是半句話也不曾多說。

展昭心下意外,轉過頭來多看了他幾眼。

白玉堂嘆了一聲:「別看了,這個園子古里古怪的,你前頭還跟我說,要一起去追求美人的話……我又不是傻子,當然看得出來這很有問題,但是人家救了你,做人總不能不知好歹,你們願意說,我就聽一聽,不願意說,就算了。」

展昭輕笑,這小子也長大了:「走,喝酒去。」

他剛牽著白玉堂的手向外走了幾步,肺腑間陡然一震,好像受到了沖擊,經脈登時有些滯澀。

展昭腳步一頓,皺眉。

他運轉內力,果然發現肺腑受損,內力一過,隱隱刺痛,喉嚨間甚至涌起一絲血腥味。

他不運轉內力,沒察覺時還好,這一察覺到,登時感覺肺腑傷情加重,只轉眼間就頭暈目眩,站立不穩。

白玉堂走了半截,一看展昭沒跟上,回眸笑道:「舍不得請我喝酒?放心,不去喝豐悅樓的陳年花雕,隨意去個小酒館就放過你了。」

展昭默默轉過頭來往回走。

白玉堂心下大驚:「喂,真要比那什么?」

展昭腳下不停。

白玉堂咬牙:「好,比就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