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百二十二章 誤報?(2 / 2)

但從那時起,雪林就和以前有些不一樣,如今發生了這么多事,雪林早在很久以前就不叫他們兩個人『爸爸』『媽媽』。

張岩之怒道:「好,走就走,我到要看看她離開我們家,要怎么活!」

親生的惡毒,養的這個也是個掃把星。

喬秀芝沉默片刻,忽然輕聲道:「守國和汗青這兩個孩子最近好像都沒有打電話。」

張岩之怔了下,到收斂起面上的怒氣,面上隱隱流露出一點不安。

他現在唯一的指望,就是自己的兩個兒子了。

他兩個兒子都是挺有本事的孩子,哪怕不靠家里只靠著自己,一定也能闖出一片天地。

此時此刻,張家的未來,張守國正在加班。

蹉跎了好幾個月的時間,這位把自己的求職目標從ceo,管理層,降低到普通的部門主管,又降低到普通職員。

至於求職公司,更是早不再強求那些世界五百強的大企業。

終於在上個月找到了一份月薪六千的工作。

這是高薪了,公司是一家新的互聯網公司,急需有經驗的程序員,張守國當年學的那些計算機的知識好歹還沒有全還給學校,他本身又比較喜歡這些,以前也當興趣愛好一樣玩過,如今就靠著這一招技術正正經經地找了這么一份普通工作糊口。

每天工作最少也有九個小時,經常動不動就要加班,張守國每天都生活得十分壓抑。

他這些年在張氏,也曾被人叫工作狂,可坐在辦公室里的管理工作,和如今這樣可怕的工作完全不一樣。

手機響起來,張守國掃了一眼,是他父親的電話,但他一時並不想接。從天之驕子,變成如今這副模樣,他哪里有心氣和臉面和家里聯系?

他簡直恨不得天底下所有人都不要認得他是誰!

半晌,鈴聲平息,他父親發來一條短信——張雪林已經離開張家。

張守國怔了怔,許久才默默回了一條——知道了。

除了說一聲知道了,他還能說什么?

他不覺開始回想自己從小到大和雪林的回憶,似乎有很多故事發生,他似乎無時無刻不在保護雪林,保護他可愛的妹妹,可是才過了這么久,他居然麻木到聽見這樣的消息,竟然也不當回事的地步。

張守國搖了搖頭,繼續埋頭工作,一直到天色擦黑,把一天的工作做完,他才抽空給弟弟張汗青發了條短信。

張汗青也只回了三個字——『知道了』。

張守國一時有些恍惚。

一晃又是一年。

這一年里地陷災害依舊頻繁發生,不過大順的百姓們本來也適應了這樣的日子,除了災區的人民鬧心,其他人到是習慣了,哪怕收到地陷消息,該上班的還是上班,該上學的還是上學。

就是時不時發生一次的災害預警分外煩人。

不久前救援師楊玉英和研究所的眾人研發出一套地陷探測儀,據說能在地陷發生前探測到地陷。

只是這儀器還不成熟,正處於實驗中,每次出現實驗數據都會立即通報,一旦接到通報,地陷中心的民眾就得趕緊進入安全屋。

可儀器根本就不准,一天到晚的誤報,鬧得人心煩的厲害。

最近幾年各地的安全屋也越建越多,上個月張家附近的安全屋還改了地點,因為聽說是楊玉英帶人重新規劃的安全屋地點,全國上下齊行動,要在半年內完成二十萬安全屋的重新修復和地點更換,張家一家子心里還有點不是滋味,每每吃飯的時候都要抱怨兩句。

這日,張岩之身體有點不舒服,張守國和張汗青接到消息就都回了家,他們也有好長時間沒回過家,如今勉強算是一家團圓,彼此對視,都覺得對方變化太大了。

張岩之華發已生,長出大半頭的霜色,喬秀芝面色和皺紋就連化妝品都遮蓋不住。

張守國心里一痛,眼眶隱隱發紅,沉默半晌,先說好消息:「小叔在里頭好像想開了,沒再繼續鬧騰。」

張海之這輩子恐怕都難從那里頭出來,可到底還是親人,當年他爸把弟弟當兒子養的,不光是利益糾葛,還有很深的感情。

一句話說完,張守國把後面很多話又咽了回去。

前幾日他去探小叔,張海之告訴他,他認出了付南,付南是他大學同學,那時候付南學習好,看不慣張海之的霸道作風,有幾次撞見他公然胡鬧,還欺負女同學,就蹙眉提醒他幾句。

身為張家的小兒子,張海之是什么人?那從小到大都是小霸王,這會兒被付南提醒,就感覺被這個家伙下了臉。

張海之當即就糾結他那幫狐朋狗友好生教訓了付南一頓,到底有多嚴重,他們當時也不太清楚。

後來很久以後,張海之才知道,付南那天被打暈了,沒能回家,他母親就在那一天中風,耽誤了最佳的治療時間,沒有保住性命。

年輕的付南暗中算計了張海之無數次,十幾年來次次都失敗,甚至連自己的女朋友都投入那混賬的懷抱,可謂大敗虧輸。

甚至連他的女兒,都養在仇人膝下多年。

張守國知道一切之後,就忍不住感嘆這命運的奇特。

但這些話完全沒有必要再說出來了,說出來除了讓他的父親添堵,還有什么意義?

小叔年輕的時候飛揚跋扈,不知道得罪了多少人,當初檢查出他的女兒和他沒有血緣關系,他死活不讓人繼續查,還對這件事不聞不問,顯然他本人很清楚這里面的事。

張守國回過神,起身就去廚房做飯。

家里已經辭退了保姆,現在家里做飯都是他們這些人輪班,做出來只能說能吃。

張守國也不是十指不沾陽春水的大少爺了。

他剛起身,耳邊就傳來刺耳的警報聲,條件反射一般,張守國扶起父親,張汗青扶起母親,一家人沖出大門,和周圍所有鄰居一樣匆匆忙忙地奔向安全屋。

張岩之狂怒:「又是誤報?」

話音未落,眾人只感覺腳下一陣,遠處塵霧飛濺,地動山搖。

張守國只來得及把父親甩進安全屋,就感覺頭暈目眩,隨著安全屋猛地傾斜下墜,他整個人失重般被拋起,心里便一冷——終於要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