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卷 命運與黑暗 第四百零一十一章 月兒出事了(1 / 2)

人間冰器 闞智 2439 字 2020-06-28

明月,高懸在天空。今晚的月很圓,很亮。

它,猶如一盞指路明燈,揮灑下銀色的光輝,為夜行的人們照亮前行的路程。

可是今晚的月,卻始終無法透進那間緊閉的屋子。更無法為那個將自己鎖在漆黑的屋子里的人,指引他心中的方向。

就是那一間屋子,龍國第三軍區上將歐陽博的書房。此刻的書房窗簾緊閉,從門隙中沒有透出半點的星光。

屋子,猶如一間封閉的牢籠,鎖住了光線,鎖住了人心。人世的紛爭,人世的百味,都被鎖在屋外,不能再越雷池半步。留下的,只有冰冷、孤獨與思念。

還有那不時的嘆息聲,以及那一顆蒼老、孤寂的心。

這一刻,他不再是威風凜凜的龍國上將,不再是那個統兵千萬,揮手間無數個脆弱的生命願意為他奔赴戰場的將軍。

他只是一個老人,一個只能在夜里深深思念著兒子和女兒的可憐的父親。

夜已深。

夜好沉。

都說月圓,人團圓。可是他的團圓在哪里?兒子失蹤了,他可以忍,把所有的苦和淚都往肚子里吞,人前依舊是那個運籌帷幄的將軍。因為那是他的兒子,因為兒子是軍人,這本來就是軍人的宿命。小女兒精神上受到了極大的刺激,整天把自己關在房間里誰也不見,他也忍。因為那是他的女兒,身為軍人的兒女,就該有軍人的覺悟。

可是他最無法忍受的是,他的大女兒歐陽月兒,在今天被人當眾擄劫了。前段時間歐陽月兒到國外舉辦了一場個人演唱會,之後又馬不停蹄的趕回龍國南方城市拍攝廣告。歐陽月兒並不知道自己的父親差點死在「哥哥」手里的事,不然也不會有今天地事發生。就在今天下午。歐陽月兒照常逛街買衣服,一輛七座面包車突然在她身邊停下,從車上涌出一幫手持鐵棍的人,不由分說的就往她身後跟隨著的兩名保鏢一陣亂揍。那兩名保鏢是歐陽博為了防止意外特地從保安公司雇請的專職保鏢,可是他沒想到這兩名保鏢在「驗貨」時打的是有風有色,明顯有扎實的功夫底子,但是面對一群窮凶極惡的惡徒和像雨點一樣從四面八方砸下來的鐵棍時竟這么不經打,只頑抗幾下子就被人放倒了。然後,歐陽月兒很沒有懸念的在眾目睽睽之下被人擄劫了,一同被擄走地還包括她地助手戴玲。

當收到這個消息時。歐陽博正和手下一群軍官在開會。在眾人的注視下。他很冷靜的揮揮手表示知道了,並且還囑咐所有人要守口如瓶,不能讓這件事傳到他的妻子耳朵里。因為他的妻子在以前誤食了awy病毒,那是號稱無解病毒,雖然被不知道從哪里弄來的病毒血清解了毒總算保住了這條命,可是她的身體也開始變差了。兒子和小女兒地事已經讓他的妻子精神上受到很大刺激,歐陽博實在不願意現在再雪上加霜。所以瞞著她是最好的選擇。

可是瞞了妻子,瞞住了所有人,也始終騙不了他自己。

雖然歐陽博最後一點激動的表現也沒有,還有條有理的將整個會議開完,可是當他獨自離開時。軍官們都注意到了他耳鬢那一縷銀發。以及他步履地蹣跚。

再堅強,他還是一個人,還是一個深愛著子女地父親。短短的半個月時間里,三個子女相繼出了事,身為一個父親又怎能無動於衷?

雖然在人前,他依舊是那個威嚴不言苟笑的將軍。可是當獨處時,他是個可憐的老人,一個思念兒女的可憐父親。

夜好深。夜好沉。沉的讓人心痛。

「咚咚!」屋外響起敲門聲。

不用想也知道是誰了,手下的將官士兵們不會敲門。而且站在外面喊「報告」。妻子知道他最近事忙,又加上要照顧歐陽寧,也不會在深夜打撓他。剩下敢來敲門的,有資格敲門地也只有還沒離開地龍魂酒鬼。

「門沒鎖。」歐陽博這才注意到自己的聲音很干巴巴地,很苦澀,有點不像人的聲音了。也才醒悟起原來從下午到現在,他沒吃過半點東西,也沒喝過半口水。可是肚子不餓,口也不渴,所有的感覺都早已融入到那份悲痛中了。

房門被推開一條縫隙,酒鬼從外面擠進來並鎖好門,四處了,問道:「怎么不開燈?」

屋里沒有開燈,連窗簾也都被掛的密不透風,從外面透不進半點的光線進來。整間書房黑漆漆一片,伸手不見五指。

「啪!」酒鬼摸黑找到開關,屋子里驟然一片光亮。歐陽博有點不習慣這突然出現的光芒,眼睛不由自主的緊閉起來,好一會兒後才漸漸適應周圍的光線。

「你的眼睛怎么這么紅?不會哭了吧?」酒鬼著歐陽博那雙布滿血絲的雙眼,也同樣感覺的到那雙紅眼中透發出來的悲痛。

「哭個屁,我揉的。」似想證明自己沒哭過,歐陽博揉了揉雙眼皮後重新睜開。眼里的確沒有半點水跡,只有那一條條的血絲布滿在眼球上。

「你就是嘴硬。」酒鬼嘆了口氣說道:「你女兒的事,我都知道了。」

「哦。」「你真的打算只交給當地警方,不自己插手管嗎?」

「管?」歐陽博苦笑道:「怎么管?這事是誰做的,你跟我都很清楚,他們既然敢做,就不會怕我去查。我想月兒肯定被移走了,不在那座城里頭了,再怎么查也沒用。」

嘆了口氣,歐陽博滿臉苦澀的說道:「我們把他們逼急了,才會走這一步險招,想讓我投鼠忌器不敢枉動。」

「那你准備怎么做?」

歐陽博深吸了一口氣,坐直腰板,目光在瞬間也變的凌厲起來:「我會怕嗎?私事和國事之間我還能分的清楚,他們越是想鉗制我。我越是要跟他們斗。我要讓他們,龍國的軍人是不是會這么輕易受人威脅!」

「可是那兩個孩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