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卷 命運與黑暗 第五百一十三章 處處是謎(中)(1 / 2)

人間冰器 闞智 2198 字 2020-06-28

女人記恨是一種麻煩,被既漂亮又小氣的女人記恨的麻煩。從來不怕麻煩,但也不希望自找麻煩。

不殺歐陽寧固定是因為她是歐陽博的女兒,同樣她還沒有到威脅到他的地步,頂多就是平時逞逞口舌之德。對於別人的話從來不會放在心上,就算罵他也好咒他也罷,哪怕是帶上了他的祖宗十八代,他也不會在乎。反正你罵歸你罵,他又不會少塊肉,而且他連自己的父母是誰,祖宗十八代又是誰都不知道,就算把那些祖宗罵的死去活來也與他無關。

從小到大的都是這樣的人,應該說訓練營里面的人都是如此。罵人有什么意思?真的誰不順眼就殺了,何必去浪費口水?罵人罵的再厲害,人家不放在心上你罵了也是白罵,不如一刀子捅了干凈。

這個道理從小就明白,而且訓練營里的人也都明白,所以從訓練營出來的人都不會將別人罵他們的話放在心上。就算教官整天罵他們雜種、雜碎,甚至是更難聽的話,他們都不會動氣。因為他們都明白,要殺人憑的是本事,不是靠一張嘴。

嘴是罵不死人的,既然罵不死當然就不會威脅到他們,既是如此又何必跟這些人一般見識呢?

身為一個殺人更需要的是隱忍,而不是動不動就發脾氣,被人罵幾句就要當眾殺人。如果連這一點忍耐都做不到,那么殺手就不配做殺手,甚至連訓練營都不可能活著走出來。

無將忍功做地很好,他不但能忍,更能讓這些罵人的話左耳進右耳出,不管你罵的多難聽他都不會動氣,這樣的人才是最可怕地。而那些被人罵兩句就大發雷霆,拍桌子砸椅子的人才是最不堪用。能成大事者不拘小節,韓信能忍胯下之辱,張良能忍三次拾履的刁難,他們兩個最後能成為千古名將,都跟他們的忍功分不開。

不過不記仇就不代表他能處處忍讓,葉子眉曾經對做出一個很中肯的評價:罵他可以,但不能超越他的底線,否則他會殺人不眨眼。

地底線就是不能對他產生威脅,不論那個人是誰,只要對他有威脅他都會毫不猶豫的扼殺在搖籃中。就如命運的冰夢,她就曾對動過殺機,所以不但沒有救她反而落井下石趁她傷重之際親手殺了她。

現在,又輪到了歐陽寧。

真真切切地感受到歐陽寧地目光里涌出地恨意。雖然還沒嚴重到對他動了殺機地地步。可是當一個女人恨一個男人到某種強烈地程度時。真地會什么事都做地出來。龍國有句話叫。寧得罪小人莫得罪女人。可不希望自己最後莫名其妙地死在這個似人畜無害地女人手里。就算她沒那個膽子殺他。萬一在歐陽博身邊吹吹耳邊風。搞點小動作害得他地計劃因此失敗。也是絕不容忍地。

既然如此。不如早點解決掉這個麻煩。

還在狠狠盯著。咬牙切齒地歐陽寧與地目光相對。不知道為什么忽然沒來由地覺得一股寒氣從背脊處直沖向後腦。忍不住全身輕顫一下。就像全身**地置身於冰窖中。冷地直透心底。

她當然不知道這是殺氣。只覺得在這一瞬間周圍突然變地好安靜。似乎連風都靜止了。而也突然變地好可怕。到底什么地方可怕。她也說不清楚。只是出於一種自覺。

緩緩蹲下身。慢慢地抽出斬月。

雖然不到在做什么。可歐陽寧沒來由地心頭一陣猛跳。嚇地不停往後爬著。嘴里緊張地說道:「你想干什么?」

驀地,她的後背撞到了一棵樹干。

歐陽寧緊緊拽著衣服領口,驚慌失措道:「你想干嘛?你敢碰我,我爸一定不會放過你!」

在著她,在左眼的視界里,清楚的到歐陽寧嚇的驚慌失措的模樣。只消一揮手,這個麻煩就可以永遠的解決了。

緩緩抬起斬月,忽然用力朝著歐陽寧的脖子劈下去……

驀地,歐陽寧突然泣聲尖叫起來:「姐!救命啊……!嗚……」

斬月未碰及她的頭發就已經停下來,手臂下壓帶起的風吹動著歐陽寧的頭發凌亂飛舞。可是她已經嚇的毫無所覺,兩手緊掩著臉蛋放聲痛哭起來。

而,也在惑的著自己右手中的斬月。

這一刀,他竟揮不出去。

為什么會這樣?他也不知道,只是剛剛在斬月即將要割開歐陽寧的喉嚨時,他心底突然升出一種很不舒服的感覺,好像只要殺了歐陽寧後,他就會有大禍臨頭的感覺。也正是這種感覺迫使他及時停住了手。

第一次,他竟第一次在殺人時猶豫了。

從親手殺死第一個人開始一直到今天,死在他手里的人不計其數,其中還有不少是無辜受累者,或者手無寸鐵的婦孺孩童。他的雙手早已染滿了血腥,可是殺了這么多人他都沒有半點負罪感,甚至每次見被自己殺死的人就躺在眼前,著血液從他們的身體里噴灑出來,他一點感覺都沒有。他的心,早已麻木。

為什么這一次會有這么奇怪的感覺?

在怕什么?

還是在忌憚誰?

歐陽博?不是,有把握在殺了歐陽寧後布置的很干凈,歐陽博只會以為是擄走她的人殺的,而不會懷到他的身上。哪怕就算真被歐陽博在事後查出來,也不會怕,頂多就是多了個追殺他的勢力,而他也不能在龍國繼續呆下去而已。

龍魂?也不是,從來沒怕過龍魂,否則他就不會在酒吧里殺了那些人來試探龍魂了。再說他跟龍魂鬧翻已經不是一次兩次,又何懼再多一次。

歐陽寧仍在掩面痛哭,兩行熱淚早已不受控制順著臉龐狠狠劃下。此刻她這般模樣,說不出地可憐。

杜鵑紅淚,誰人不憐?

著她的模樣,的心底不由的浮現出歐陽月兒地身影。他想起曾經在沙漠九死一生時,月兒也是這般失神落迫的哭著。

在溫城的時候,月兒也同樣哭了,那一行的熱淚,那一聲喃喃細語「累了就回來,我等你,一輩子」。這一句話,臨別時的熱吻一直回繞在的心頭,有多少個女人能輕易許下一輩子地承諾?

還有,今天白天在樹林時,月兒在

著了,她在夢中呢喃著「」的名字。為什么是楚源?因為在她地心里,永遠都是當初的,在她心里沒有變過,她也同樣沒有變過。月兒,依舊是那個在等著的歐陽月兒。

默默的收回了斬月,終於知道自己為什么會猶豫了。

因為歐陽月兒,因為歐陽寧是她地妹妹。因為歐陽寧死了,她一定會傷心欲絕。

可以殺盡天下人,可以跟無數個國際性質組織生死搏斗,可以反叛龍國甚至跟龍魂翻臉無情,可以為了個微不足道的承諾跟陳家同歸於盡。

可是,他竟不能到一個女人流淚傷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