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卷 塵封的謎 第七百九十五章 你的冷漠,我的溫柔(下)(1 / 2)

人間冰器 闞智 2256 字 2020-06-28

歐陽月兒和楚凡相互點了一下頭,便當作是匆匆打過招呼了。楚凡低著頭急步跑往辦公室方向後,歐陽月兒才輕輕的打開門走進病房。

坐在床邊,垂著頭一付若有所思的神色。歐陽月兒進來時,都沒能讓他抬起頭去一眼。

歐陽月兒輕步走到床邊,柔和中又帶著猶豫的目光靜靜的著他。

沒有言語的交流,兩人都是在沉默中靜靜的等待。

過了良久,才忽然開口說話,語氣一如既往的那般冷漠:「你還在這里干什么?」

「我……」歐陽月兒輕輕咬了咬嘴唇,輕聲說道:「我擔心你。」

抬起頭著她,眼神中帶著某種拒人千里的味道,淡淡的說道:「有什么好擔心的?」

歐陽月兒輕輕啟開嘴,想詢問剛才為什么楚凡會哭過?但是話沒出口又被她咽回去了,因為她知道就算她問了,也不會說的。他從來都是這樣,什么事都只會藏在自己心里,不管是好是壞,都從來不會拿出來跟人分享,或分擔。

低著頭沉吟片刻,歐陽月兒不敢去,蚊子般的聲音低聲說道:「我們,是不是,發生過……」說到最後時,緊張的神色都在她臉上表露無余。從來沒有跟任何一個男人有過親密接觸的她,竟在糊里糊塗中丟掉了自己寶貴的第一次。面對著這個奪走自己初夜,同時還是自己這一生最愛的男人時,心里說不緊張那是假的。

到底,出生在軍人世家的歐陽月兒還是有著根深蒂固的保守思想,因為從到大小不論是歐陽博還是楊琳,都不停的給她和歐陽寧兩姐妹灌輸著一個女人一輩子只能把自己交給一個男人的思想。所以哪怕是歐陽寧那般叛逆的性格,她也不敢隨便在學校交男朋友,更不可能會隨隨便便的就交出第一次。因為自己的身體,只能完整的交給未來的丈夫。身為歐陽博的女兒,生在歐陽家這個古板保守的家庭里,她們就注定了不可能會跟普通的女孩一樣。她們要是真敢背著家里做出有辱門風的事,震怒的父親恐怕真會把她們給直接斃了。

正因為如此,所以歐陽月兒在面對這個唯一能跟她有過肌膚之親的男人時,心里很是不安。因為她已經知道了是為了救她才會這么做的,她不知道會不會願意接受她,更不知道自己以後該用什么身份去面對這個男人。

到底,她還是害怕會說出拒絕的話。

可是這個世界偏偏就是這么無奈,你越怕什么,它就偏偏越來什么。就像所說的話就是她不想聽到的,卻偏偏由他親口說了出來。

「忘了它吧。」收回她的目光,重新垂下頭,淡淡的口吻說道:「我當時沒得選擇而已。」

歐陽月兒閉上雙眼,卻擋不住眼淚從眼角滑下。沒得選擇才會發生關系?難道自己就真的這么不值得他上一眼,不屑一顧?

女人的心很脆弱,脆弱的像水一樣,輕輕一捅就能化作眼淚,揮灑流光了。

歐陽月兒被這句似冷淡,實則無情的話給深深刺傷,緊緊的握住自己的胸口,眼淚止不住的狂泄而下。

繼續低著頭沒有去她,是不忍?是不能?還是不願?抑或是真的無情?

除了他自己,沒有人能知道他心底最深處的想法,就連歐陽月兒也不能猜透。

緊咬著嘴唇,直到咬到嘴唇都發白,歐陽月兒才帶著苦澀的話語低聲問道:「你有沒有,真的喜歡過我?」

「沒有。」很直接的立即回答道。只是在說這句話的時候,在他的心底卻閃過一絲的迷惘和茫然。

真的沒有嗎?

他不知道什么叫喜歡,所以更不知道自己到底有沒有喜歡上歐陽月兒。只知道,自己對歐陽月兒的感覺,確實跟其他人不同。

不管是張欣欣還是阮清語,若是她們遇到危險時,自己會擔心,會立刻趕去救她們。但是歐陽月兒有事時,他有的不僅僅只是擔心,在心底最深處更會有著一絲的不安。所以在救歐陽月兒時,更是豁出自己的性命。當時沒有太多的想法,只想著救回她。可是這次清醒後,見到歐陽月兒無恙時他除了松口氣外,心底也多出了一絲疑惑,為什么要拼上性命不顧一切的去救她?她的安危就真的比給楚海蘭報仇更重要?

不可否認,這些年來真的變了很多很多。換作以前,他只會毫不猶豫的在歐陽月兒的心口插上一刀來為她解脫痛苦,但絕不會賭上自己的命去救人。但是現在,他不僅救了,更是差點把自己的命都搭進去。雖說兩個人暫時都沒事了,但是卻為此付出了極大的代價,他的基因中潛藏著的危機提前爆發,最終只剩下七個月的命。

七個月後他就要死了,只為了救一個在他眼里一直認為是「包袱」的女人。

這一切,到底值得嗎?

還好,終歸是與眾不同。對他而言,做了就是做了,無所謂的值不值得,只因他從來不會為做過的事情去後悔。因為在他來,後悔只是在為自己的懦弱尋找借口。既然已經注定成為事實,後不後悔還有什么意義和必要?

而他現在所要考慮的更不是後悔,而是要怎么爭分奪秒的充分利用起這最後的七個月。

愛情?女人?不在他的考慮計劃之中。他和歐陽月兒之間發生的事,只不過是一場戲,既然戲都完了,那就該曲終人散了吧。

或許是有意,或許是無意,但不管怎么說,所說的話真的很傷人,更傷心。

歐陽月兒凄苦又絕望的眼神著他,合上雙眼,任由眼淚順著光滑的臉龐滑下。輕輕的點了一下頭,嘴角露出一抹苦澀與受傷。雖是在流著淚,可語氣卻平靜的輕聲說道:「我知道了,我以後不會再煩著你。對不起……還有,謝謝你……」

歐陽月兒捂著鼻子卻是平靜的轉過身出去,走到門邊時才停下來,背向著,流著淚輕輕咬著嘴唇,輕聲說道:「如果有一天,你累了,想要一個家。如果那時候你還記得一個叫月兒的女人,就回來找她好嗎?她會一直等著你,如果這輩子等不到,那就繼續等到下輩子,下下輩子。」

沒有應聲,既沒有點頭,也沒有搖頭,更沒有去她。

歐陽月兒背對著他苦笑了一下,咸澀的眼淚混合著發苦的口水悄悄的咽下。輕輕的扭開門鎖,悄悄的走出去。

屋內,的眼中終於露出了一絲的茫然,隨即化作一口氣,輕輕的吐出來,在空氣中慢慢消散。

也許不是不曾心動,不是沒有可能,只是有緣無份,情深緣淺,我們愛在不對的時間……

歐陽月兒回到隔壁自己的病房,站在窗邊卻無心去欣賞風景。眼淚早已迷糊了雙眼,如決了堤的洪水,關不上那扇閥門。

抬頭著窗外的天空,沒有五彩繽紛的色彩,只有一片蔚藍無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