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古華天王搖搖頭，「無論是你的天賦，還是潛能，都遠遠超越老夫的想象之外，甚至放眼整個古神大陸，乃至是整個古帝界，史上或許也只有那么一兩人相提並論，不出意外，將來必成大道至強者。」

「既然如此，為何不願？」

「你雖強，但我看得出來，你充滿了劫難。」古華天王一字一頓地道，「你不是一個普通人，有著無敵的武道意志，有著無雙的戰體金身，有著無敵的法，無敵的道，這樣的人物是個無敵的人，至少同代無敵，同境界無敵。但越是如此無敵，遭遇的劫難越是可怕，越有可能萬劫不復。我不確信你可否一直都無敵下去，也不願追隨一個隨時都有可能在路上跌倒的人。我古華天王要追隨的人，必然是未來的無敵者。」

「就這些理由？」葉晨漫不經心回應，沒有驚訝。

古華天王吃驚地挑起了眉宇：「這些還不夠嗎？我能夠在你身上感受到可怕劫難的氣息，甚至有著死亡的氣息，你死過了，但僥幸地活過來了。」

「僥幸有時候也是實力的一種。」葉晨直視著古華天王的雙眼，緩緩地道，「而且沒有足夠大的劫難，談何磨練足夠無敵的人、道、心、身？我能夠一直無敵，就是因為將所有的劫難都成為了磨礪自己的力量，成為無敵的基礎。」

「安穩地修煉，一步一步地扎實前進？」

他揚起了一抹嘲笑的弧度，「如你，成為了天王，的確超越了以往的其他人，也成為了整個古神大陸上高高在上的存在。但你恐怕也僅僅只可停留在這一步上，永生不得前進一步。」

一言一句，狠狠地敲打在古華天王的心坎上。

不錯，的確如此。到了這一步，古華天王已經再也難進一步了，甚至嘗試閉關苦修千年歲月，但也不曾提升過了那么一絲。

他不知道症結出現在哪里，正是因此，他才將自己封印，鎮壓在帝朝的底蘊深處，希冀活到未來，尋找出強大之道。

卻不曾想到，正是自己過於追求的安穩，自己的修道路上循規蹈矩修煉，成為了最大的阻礙，才令得自己千年內無法提升一小步。

「不歷經足夠的磨練，如此真正成道？」葉晨緩緩地道，「無論是無敵的道，還是想要不斷地前進，都需要種種劫難來洗禮，來磨礪，否則永世不要奢望可以攀登出巔峰。」

古華天王沉默，始終一言不發，陷入了沉思之中。

葉晨也不打擾，默默地品嘗著道茶。

許久之後，古華天王從沉默中蘇醒過來，整個人都似乎發生了一種微妙的變化，似乎變得更加地神采奕奕，甚至隱隱之間，似有著某種突破了。

古華天王認真地向葉晨抱拳作輯，行了一禮，正色道：「聽君一席話，勝修千年功。真的謝謝你的提醒，但我不會因為這樣就追隨你，必須要讓我看出你有值得老夫追隨的理由。」

啟悟是啟悟，追隨是追隨，不能夠混在一起，古華天王看得很分明。

自然葉晨都不曾認為古華天王會就此臣服他，這不過是自己的一番指點而已。

輕輕地品了一口道茶，葉晨沉默了片刻後突然開口，一字一頓道：「如果我說，就天王而言，已經有五人是我的追隨者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