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的一聲, 阮軟落入了一個溫暖的懷抱。
她沒有如她想象中的那樣,掉落在花瓶的碎片上面, 而是被陸離給接住了。
好在不算高, 下墜時候帶來的重量也不大。
但阮軟依舊清晰的聽到陸離悶哼了一聲。
她無比的著急, 從陸離捧著自己的手上爬了起來, 仰頭直直的看向陸離的眼睛, 叫了聲。
「喵。」
她想知道,陸離有沒有受傷。
在接到貓之後,陸離收起了自己眼底的害怕。
沒有人知道,在看到貓從那么早的地方掉下來的時候,他的內心有多恐懼。
害怕貓摔傷,更害怕貓摔倒在花瓶的碎片上面……無盡的擔憂都在那一刻全部涌入腦子里。
一著急,陸離想也沒想的, 便直接沖了過來,伸手傾出身子,把貓給接住了。
陸離聽著貓的叫聲,低頭看著安安穩穩在自己手腕上面趴著的貓, 瞬間便覺得剛剛消下去的脾氣, 瞬間就被點燃了。
「下來。」他蹲下, 把貓放在離碎片較遠的地方。
阮軟沒轍,只能是乖乖的下來, 抬起腦袋看向陸離。
她不是故意的啊。
要不是任務的話, 阮軟也不至於去打碎那么貴重的花瓶啊。
阮軟看向陸離的眼神充滿了委屈。
陸離看了眼之後, 實在是沒轍, 這只貓,不能打不能罵。
不然,貓還會跟自己發脾氣。
陸離覷了貓一眼,索性不搭理她了。
他起身下來,找了掃帚之類的過來,把碎片收拾了一下,越收拾到最後的時候,阮軟便覺得自己的皮緊了緊。
她明顯的感受到了書房內壓抑的氣氛,和暴風雨來臨之前的氛圍。
「喵。」
她叫著,想要吸引陸離的注意力。
陸離拿著花瓶的手微頓,轉頭看向阮軟,抿著唇角,沒有說話,但那一眼里面的意思,阮軟卻看得清清楚楚。
害怕的抖了抖身子之後,阮軟轉頭面對著牆壁。
面壁思過。
陸離把碎片收拾完之後再回頭看到貓的動作後,被氣笑了。
好歹也算是知道自己在生氣了。
他裝作沒看到的樣子,收拾完這邊的碎片之後,便提著垃圾下了樓。
對於陸離來說,那碎掉的兩個花瓶並沒有阮軟重要。
那兩個花瓶其實是景越送給他的搬遷之禮,至於多少錢,陸離還真不知道。
一般景越淘到還不錯的東西的時候,都會送陸離幾樣。
……
阮軟看著陸離出了房間,連看都沒有看自己一眼,更加的覺得委屈了。
真是難過,難道面壁思過都不足以讓陸離消氣了嗎?
她想著,難不成湊上前去,讓陸離打下屁股算了?
這樣一想,阮軟又連忙的搖了搖頭,不行不行,太羞恥了,打屁股什么的,實在是不合適。
她還是安靜的在書房里面壁思過就好,陸離那邊,總不至於讓自己一直在書房待著吧。
*
陸離下樓之後,便給景越打了個電話。
「怎么有空給我打電話?」
陸離嗯了聲,抿唇道:「跟你說件事情。」
「說啊,有什么需要我幫忙的盡管說。」景越格外的大氣,要知道兩人這么多年的同學,關系已經很是親近了。
陸離笑了聲:「沒什么需要幫忙的,你之前不是送了我一對花瓶嗎?」
「嗯,怎么了,還想要差不多的?」景越連忙道:「那可沒有了,那是在拍賣會上拍到的,僅此一對。」
聽完景越說完後,陸離覺得更頭疼了。
「我沒有要花瓶。」
「那你要什么?」
陸離無語,頓了頓道:「那兩個花瓶碎了,哪里能修補?」
「啊?」景越的尖叫聲就這么直直的傳了過來:「花瓶碎了?兩個都碎了?」
「對。」
「怎么碎的?」
「貓不小心打碎的。」
景越:「……」
沉默了良久,景越才道:「你的貓…還真的有點頑皮。」
陸離低笑,語氣既無奈又寵溺:「是有點調皮。」
景越聽著這語氣就知道這人不會怪貓,「打的很爛嗎?」
陸離看了眼旁邊的碎片,「還好。」
「那你什么時候來辦公室我來看看,能不能去修復好。」
「行,抱歉。」
景越不在意道:「道什么歉,雖然是我送的,但這東西現在歸你,你都不生氣,我更不生氣,不過我對你的貓很好奇,現在貓在干嘛?」
「委屈的面壁思過。」
聞言,景越實在是沒能忍住的笑出聲來了。
陸離聽了一會後,自己也覺得好笑,「掛了。」
「嗯。」
掛斷電話後,陸離抬眸看了眼樓梯那邊,有些詫異,貓竟然還在面壁思過。
要知道,剛剛阮軟可是一臉委屈的看著自己,就好像她沒有做錯過任何事情一樣。
陸離特意在樓下磨蹭了一下時間才上樓。
他上樓的時候,阮軟還在跟系統對話。
「怎么辦啊,陸離不理我了。」
系統無奈:「不會的,最多晾你一整晚。」
阮軟無語:「一整晚還不夠啊?」
一整晚那么長,十個小時呢。
系統:「……」
「那你到底想怎么樣?我又不能幫你去叫陸離上來。」
阮軟覺得煩躁無比:「啊啊啊啊啊,怎么辦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