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正在受罰的梁通師叔當她陪練?
陸靈蹊簡直呆了,「師叔,您真是我掌門師叔嗎?您肯定是假的。」她才立了大功,沒有獎勵,沒有貢獻點,怎么還能讓看她不順眼的師叔陪著練招?
那心性不寬的師叔,雖然不會要她命,可是一定會找機會修理她的。
「什么假的?」
重平一個手釘敲到她頭上,「讓祖師們陪你練招,這話你怎么說得出來的?你知道演道塔運行一次,要多少靈石?一百萬,一百萬知道吧?你還要玩十次?
我打死你個敗家的。」
又敲了敗家的弟子一記後,重平還吹著胡子,「讓梁通陪你練招怎么不行了?你們不是正好都看對方不順眼嗎?那就手底下見真章。」
看誰能把誰打服。
「那……那萬一梁師叔不留手,把我傷了怎么辦?」
陸靈蹊不能不擔心,自雲盪峰頂那一戰後,梁師叔就被重平現叔發作到思過洞思過去了,他現在也許正憤恨難平呢。
「咦?不對,您不是罰梁師叔到思過洞思過三年嗎?」陸靈蹊感覺逃出生天,「他沒辦法出來陪我練招啊!」
「他不能出來,你還不能進去?」
啊?
看面前小丫頭瞪大了不敢置信的眼睛,重平的聲音悠悠,「你一進思過洞,我就放話,你出門游歷了,你說山海宗顯武會怎么做?」
怎么做?
派人滿天下的找她,殺她唄!
「宜法要敲山海宗幾個爪子,人家不伸,你說她能怎么敲?」
重平不知道宜法在玄天宗受了什么刺激,非要跟山海宗在暗地里磕一下,「我思來想去,只有你出門了,他們才會伸爪子。」
陸靈蹊:「……」
她突然好想師父出關,師叔們都在欺負她。
聽南師姐說,那里雖是自省自身的地方,可每日的子午二時,會連通北原最冷的冰風谷,到時候根本沒處可躲,要是不運起全身靈力相抗,會被凍成冰雕的。
「山海宗顯武那些人,也算被風門前輩耍了一把,他們現在一定是一肚子氣沒處撒,宜法師叔這時候找人晦氣干什么?」
躲都來不及。
「重平師叔,您都不管她嗎?」
「管?」重平的眉頭緊了緊,「她拿出虎王令的時候,我歸她管。」
啊?
陸靈蹊無語了,「那不能勸嗎?」
啪!
重平豎眉的時候,一巴掌拍到她頭上,「你敢置疑你宜法師叔?顯武那混蛋仗著風門,欺負到宗里來了,你師叔管著暗門,真要什么都不做,那才是錯呢。」
雖然他也覺得,現在的時機不對,奈何師妹的樣子……他勸不下去,只能配合。
陸靈蹊連忙捂頭後退,「我又不是暗門的人,哪算置疑?」
就是想打她。
掩蓋他是貔貅,舍不得靈石,不願給她開演道塔的事實。
「好!不算置疑,那我問你,這事你要不要配合?」
陸靈蹊捂著頭,又後退了一步,「……要!」
「那就去思過洞。」
「不能換了?」
「沒得換!」
「……」
就會欺負她,陸靈蹊想要垂死掙扎,奈何師叔的樣子,似乎她要是不答應,馬上就要找個錯,把她罰過去。
算了算了。
惹不起躲得起,陸靈蹊按下那口氣,「師叔,我不是被罰到思過洞,您要給我多做點准備吧?」
「……自然!」
重平神色稍緩,當場以靈力給識實務的小師侄做了一個似實非實的令牌,「拿此手令,到外事堂,可以領三件避寒之物。」
「土單方的貢獻點您不給我,那就把冰肌給我吧!」
陸靈蹊抓著機會,可憐巴巴地道:「師叔,我將來總要出門,有了冰肌,您就不用擔心我的安全了。」
貢獻點,她留著都有大用,能省一點是一點。
而且師叔們手黑心黑,她必須賴。
「……行,土單方就用冰肌兩消了。」
真要一點不給,也說不過去。
當然了,重平也怕把她逼急了,這孩子給他撂挑子,「不過,暫時不能給你,思過洞里用不上那東西。」
想要斬了山海宗伸出的爪子,當然要讓他們看到誘餌。
所以,冰肌暫時還有大用。
……
一雙七階火雲貂皮制成的靴子,兩枚玄陽玉髓雕就的玉佩,是陸靈蹊從外事堂領出的避寒之物。
當然了,她不會只給自己准備這么點東西。
梁通師叔在思過洞,為了讓他能手下留點情,馬屁還是要拍一下的。
陸靈蹊管不了師叔們要算計哪一個,相比於那些在玄天宗亮刀亮劍的元嬰真人們,她這個結丹小真人,還要努力努力再努力。
她努力修煉,早日進階,其實也是在給千道宗增加砝碼。
「梁師叔,您在嗎?」
站在思過洞前,陸靈蹊揚聲朝里面大喊了一聲。
可惜,幽深不見底的思過洞,卻好像一個人沒有,除了回音,還是回音。
是不想理她,還是正忙著呀?
陸靈蹊希望是後者,小心抬腳走了進去。
跟南佳人混的那段時間,她知道,宗門其實很少罰人到思過洞。
築基以下的,犯了大錯,要么逐出宗門,要么封印修為當一輩子雜役弟子。
築基以上的,犯了大錯,就好像閔浩師兄一樣,正常都會被罰在演功堂當守擂修士,天天當靶子被大家虐打,逃也逃不掉。
據她說,宗門的思過洞就是擺設,可能百年都沒一個人進去。
陸靈蹊從來沒對這地方好奇過,所以也只是聽說,從來沒來過。
彎彎曲曲的思過洞,除了幽深一點,除了寒了一些,靈氣什么的,也都未缺,看樣子,罰在這里,除了子午兩時受點苦,其他時間,跟外面也差不多。
她往前走了五十八步,轉了兩個小彎,才在前面的石壁上見到築基二字。
「梁師叔……」
回音還是一聲接一聲,里面就是沒動靜。
陸靈蹊無奈,接著往前。
掌門師叔親自罰了梁通師叔進思過洞三年,沒到時間,只要他不想背棄宗門,想來只能在里面呆著。
她又轉了兩個小彎彎,前進了差不多百十步,才又在石壁上看到結丹二字。
這?
陸靈蹊停了下來,不太明白這字有什么意思。
「犯了什么錯?」
梁通的聲音,終於從更里面傳了出來。
「我沒犯錯,我就是來找您的。」
找他?
梁通緩緩收功,「磨蹭什么?有話就說,有屁就放,要是單純的來看我……,那就不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