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霄宮!
成禹掌門這些天尤其的頭疼,素暭山里的鬧劇最終要如何收場,他還沒想明白。
無想的情況天下皆知,跟她計較,一來顯得太霄宮心胸不夠,二來……,二來當初的事,長輩們也確實做錯了。
陸信畢竟是太霄宮的弟子,若活著……
成禹忍不住想要嘆口氣,只是,他這口氣還沒發出來,殿門就被徒弟撞開,「師父,不好了,葉琮師叔的肉身被毀,葉琛師伯已經趕去素暭山了。」
什么?
葉琮的肉身被毀?
就是陸師兄的肉身被毀,成禹都信,可是關葉琮什么事?
他一下子站了起來,「陸家那邊怎么樣?」
成禹突然心慌慌,無想要真是來報仇的,這下子,可把太霄宮該誆出去的,全都誆了出去。
不僅陸家父子去了,就是儀芬師姐也去了。
現在葉琛又去,但他是無想的對手嗎?
人家早是元後修士,現在說不得都是元後圓滿,將要沖擊化神。
成禹掌門突然懷疑無想鬧這一出,是為了應對化神的心魔劫。
她要把困擾她這么多年的仇和怨,全都算清楚,輕輕松松地應對化神天劫。
「陸家那邊還沒消息。」
沒消息?
可能更壞事呢?
成禹眼前一黑,連忙扶住桌子的時候,大聲道:「快!你馬上親去飄渺閣,把秋宇掌門給我喊來,告訴他,要是不想太霄宮和飄渺閣開戰,馬上,立刻過來。」
「是!」
弟子急速沖出的時候,他也跟著沖了出去。
……
肉身毀,身體就死了。
看到無想滿是殺氣地禁住葉琮的元嬰,不管是遠來的陸東,還是被捆著的陸岱山等,全都驚呆了。
這些天,她雖然禁著大家,可是一直沒要人命呢。
修仙界一直傳有她的天才之名,奈何是個瘋子,大家也從沒聽說,她在什么地方殺過什么人。
現在……
連遠遠跟著她的幾隊太霄宮修士,都把呼吸放輕了些。
葉家和陸家的恩怨由來已久,彼此打壓早成常態,如果說當年陸信的事有葉家在里面當推手,他們誰都信。
「姓葉的。」
無想不管別人怎么想,抓著他逃出的元嬰,挑開被斬了頭的屍體,露出來的後背上,那顆變小的黑痣正當著大家的面,又重新變大,「現在你還有何話可說?」
「……」
葉琮其實有些呆呆的。
他無話可說。
陸信與陸傳同是天才,不把他們壓下去,葉家休想崛起。
但是,這么多年的事,他都快忘了呀,怎么還會翻出來?
葉琮想不明白,他修煉數百年,最後會毀在一顆痣上。更想不明白,南徑師兄怎么就沒幫他擋一擋。
「不說話是吧?」
無想掌中騰起一道澄澈淡黃之火,「那一會你就不必……」
「我說,是……是我,當年的事是我干的。」
那道火還沒近身,葉琮就感覺元嬰頭上的皮膚在滋滋作響,那種要被活活烤了的感覺,莫名的襲在心頭,實在太嚇人。
無想的腦子不清楚,他可是清楚的。
沒了肉身,這元嬰要是再廢了,連輪回之機都沒了。
葉琮後悔,早知道這人認上他的那顆痣,當時就應該棄了肉身,以元嬰遁逃。
要是能提前一步逃開,回宗還能在找個得用的後輩肉身。
「我恨陸信幾次壞我的事,再加上葉家和陸家向來敵對,無意中在外面碰到,就想給你們找找事。」
陸信?
腦中模糊的面容,再次清晰。
無想的眼淚突然落下。
她記起了一個畫面,蒙面人一劍刺向她的時候,是他拼死把她護住,她的反手一劍,只削了那人後背衣服。
那顆痣,就是那樣落到眼里的。
那一戰,哪怕借了重重機關拒敵,陸信也受了重傷,只是,他在她面前一直撐著,任何時候,都把她護在最里面。
「我沒有真正動過殺心。」
葉琮小小的元嬰被她的手禁著,根本看不到她現在什么樣,「要不然……啊啊啊……」
禁著他的靈罩,突然被火海所淹。
眾人只能看到葉琮小小的元嬰在里面左突右沖,痛苦哀嚎!
陸岱山和陸傳的面色一齊在灰白與青白之間轉換,好像這痛苦也傳染到他們身上似的。
趕來的陸東緩緩飛到前面,他在三里外,就把陸從夏扔了下去,「給他個痛快吧!」
修仙界只有魔修才會這般折磨人。
不管有多大的理由,飄渺閣現在式弱,葉琛的反擊無可想象。
「他沒給我們痛快,我憑什么給他痛快?」無想看向這個一樣面熟的老頭,「你是誰?當年的事,你是不是也插手了?」
「他沒有!」
儀芬都不知道這老頭過來干什么?
葉琮怎么都是死,現在說什么都遲了。
無想的情緒這般不穩,真要再動殺手,他們誰能擋住?
「無想,你認識我嗎?」
她一閃至踏雪跟前,拍開她身上的禁制,「我名儀芬。」
「不干他們的事,是我,是我。」陸岱山如何能讓四叔和妻子代過,「無想,你要找的人是我,」葉琮現在已經沒什么聲了,相比於這些天他受的苦,也勉強算是得了痛快,「是我對不起你們,要殺要刮你朝我來。」
「師妹……」
踏雪朝無想哀聲,「你冷靜一點,聽我跟你說行不行?」
她沒想幫葉琮,只怕師妹盛怒之下殺了他,才……才想……
踏雪肩頭也挨了一掌,現在不僅身疼,心中還有說不得的焦灼,「當年……」
咻!
無想不想聽她說話。
她腦子雖然不清楚,可面對這樣幫別人,不幫她的師姐,心累的同時,還有諸多委屈難過和無法排解的怨!
青藤一下子捆到踏雪身上,禁了她靈力和神識的時候把她嘴巴封住了,像對待陸傳般,把她甩到了藤條上。
「當年,你有沒有追殺過我和……和陸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