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她平好了,祖宗還願意走嗎?
好在也不用她出面,虞靜一個人就把她這餿點子拍下去了。
讓葉湛岳氣得要吐血的是,陸從夏把無想要走的路上所有尖利的石頭、樹枝全都清了,換成松軟的樹葉。
人家沒破壞正常的地貌地形,連路上的野果都保存著,每一次看到無想一邊拉人,一邊拽果子吃,他的胸口就悶悶的。
「老祖,」是夜,小小的靈帳中,葉湛岳問他家的老祖宗,「您說怎么樣才能讓無想殺陸家人?」
不管是陸岱山,還是陸東和陸傳,只要殺一個,以後,葉家就可以在里面,再操作點事來。
「……」
這個問題,也是葉琛在考慮的。
可惜,他想過來,想過去,都想不出來。
陸家和飄渺閣因陸望而結緣,可以說,飄渺閣能存在至今,陸望當居首功。
而且無想少時也曾出入陸家,與陸傳關系不錯。甚至因為私奔,對儀芬和陸傳還曾非常抱歉過。
想讓她殺陸傳,除非她真正知道陸信再無後人。
不!
陸信有後人,甚至還回到了修仙界,可是,還沒暴出名號,便死了。
「找幾個散修!」
他被人看住了,實在動不了。
「與清遠鬧一場,把暢靈之脈只能一脈單傳,把當年他被儀芬和陸岱山打出太霄宮的事,有技巧地傳到無想的耳中。」
她是個瘋子,也不知道能不能聽得懂。
但是不做,葉琛同樣咽不下這口氣,「記住,這件事,你也不能出面。」
他不能出面?
葉湛岳從老祖的表情上,懷疑成禹掌門的天平,現在全傾在陸家那里。
這件事,明明起因在陸岱山身上,結果他到現在都沒死,反而是自家這邊……
葉湛岳深深吸了一口氣,「老祖,這技巧不好把握,要不然,我們炮制一個陸信的後人出來。」
什么?
葉琛老眼一亮,「說說看。」
「只知道陸信的後人被人搜魂,那搜魂的人到底是誰,我們誰也不知道。」
葉湛岳道:「不過,說他(她)死了,我倒覺得不太可能,搜魂的人一旦知道他(她)是陸信的後人,又怎么舍得殺?」
肯定帶回去當種了。
「我們炮制一個陸家子過來,喊無想祖宗,逼她清醒,逼她直面事實,然後,再技巧性地把清遠那個禿驢拉進去……」
葉湛岳因為葉琮的死,恨上無想,「只是這樣一來,被她鎖在藤上的那些人,可能就危險了。」
藤上的人,幾乎都是太霄宮的人呢。
葉湛岳不知老祖支不支持。
「就按你說的辦!」
葉琛好像沒聽到他後面的那句話,「不過,這件事,你也不能出面,去找葉泓,讓他去辦。」葉泓是葉琮的直系玄孫,真要暴露,推的時候,理由也充份些。
「是!」
葉湛岳當然知道老祖的意思,退出的時候,急急而去。
今夜的夜露有些重,陸靈蹊捱不住,縮在一顆枝葉繁茂的大樹上,小心地抱著懷中的不滅火小爐取暖。
幸好有這小爐子。
陸靈蹊真希望祖宗能快點把路走完,完全搞不清楚,她為什么要歇在這里。
現在這方圓百里連個鳥都沒有了,就算她當年與陸信祖宗在這里喝酒吃肉過,現在也沒得弄。
這幾天,陸靈蹊聽多了陸岱山被虐的事,要不是她的頭狼好多人都認識,要不是太霄宮的人都在這里,真想把它放出來,讓它幫她咬一口肉回來,祭奠一下祖宗們。
唉!
她剛嘆一口氣,一個人影在樹上一閃而過。
是葉湛岳?
他跑這么快干什么?
陸靈蹊正要爬起來看看,就又縮了回來。
「這大晚上的,葉師弟要去哪?」凌霧堵住他,「勸你一句,回去吧!」
「師姐要干什么?」
葉湛岳沒想到,躲過了飄渺閣人,躲過了陸家人,還有這位在這里堵著他,「我要到哪里去,還要向你報備不成?誰給你的權利?」
「我師父被捆著,我懶得跟你廢話。」
凌霧覺得葉家除了葉琛師伯,就葉湛岳的心思深,「明明確確地說吧,想走……也行,但我會跟你寸步不離。」
把這幾天熬過去,應該就沒事了。
畢竟連陸師伯,無想都沒動真正的殺心呢。
凌霧不想節外生枝。
「葉師弟,勸你一句,這里的事,你玩不起。」
葉湛岳:「……」
面對圍過來的燕離和陸從夏,葉湛岳氣得都想跟他們拼了。
叮!
他一劍劈向不遠處枝葉最濃的一顆樹。
陸靈蹊連滾帶爬地跳下來。
干什么?欺負她還不了手是吧?
「呸!真惡心。」
可恨,她不能露出真容來。
要不然,定要他好看。
「你說誰惡心?」
葉湛岳大怒。
別的人他不能動,難不成一個築基小散修他也不能動了嗎?
「我看你是找死。」
他沒其他的廢話,又一劍劈來。
叮叮!
燕離迎劍而上,「哈哈哈,來的好,正好最近手癢。」
葉湛岳不想被他虐打,迅速撤劍,「我懶得跟你這個劍瘋子說話。」他接著盯陸靈蹊,「你剛剛說什么?再給我說一遍。」
「呸!真惡心。」
陸靈蹊吊兒郎當,「我又說一遍了,怎么著吧?想以大欺小?」
她不能打,還不能罵嗎?
大不了以後再改個面容。
「姓葉的,堵你的人,你不敢打,追你的人,你還不敢打,你也就有點膽子朝不如你的人動手?」陸靈蹊不怕給他揚名,「這左左右右全是樹,你現在可別告訴我,因為我那里正好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