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靈蹊好一瞬的無語,「這樣說,久誠師叔他們都知道他的情況吧?」大家有致一同的不去問他不去管他,也不跟門下說,由著他在食坊稱王,還真是奇怪。
「自然!」
柳酒兒笑咪咪的,「不過,師姐,你不覺得大師父是活出了自我,比宗里的任何一位師伯師叔,都要自在嗎?」
這?
倒也是。
她有古食神的仙食符,將來要是能在食坊這樣的地方,吆五喝六……似乎也不錯。
嘶!
陸靈蹊突然就羨慕起大師父了,「快點!」她一把拉住柳酒兒如風地趕往外門食坊,「對了,你知道他姓什么嗎?」
「不知道,就喊大師父就行了。」
柳酒兒笑,「你不覺得這三個字很有講究嗎?就算我師父去領靈食,現在也要喊他一聲大師父。」
「……噗!你是說他連我師父和渲百師伯的便宜都要占?」
「這可不是我說的啊!」
兩人嘻嘻哈哈地趕到食坊時,大師父正躺在搖椅上,鬧中取靜,閉著眼睛哼著小曲,用胖乎乎的手打著節拍,獨自樂的緊。
外門的十個窗口前排的是長隊,內門稍為好一點。
「大師父!」
柳酒兒顯然常常來此,直接帶陸靈蹊繞到食坊伙計常走的小門,跑到他跟前一聲咋呼,「您看誰來了。」
誰來了?
要他干活的人來了。
大師父無奈地睜開眼,「你們師徒怎么就這么麻……」
他突然看到了陸靈蹊,胖胖的臉上,馬上綻開特別有親和力的笑容,「原來林蹊也來了?」
這小丫頭跟著知袖沾光,一直不肯辟谷,隨慶後來還因此來找他麻煩。
大師父一下子蹦起來,「走走走,到小廚房,我給你們弄好吃的去。」
知袖到他這里顯擺過一次林蹊做的魚,要不是為了當年的誓言,他都想馬上到太霄宮掘地館,求人家收他當個小學徒。
「林蹊啊,聽你知袖師叔說,你得了掘地館館主的厚愛,在她那里學了一二招,怎么樣,做兩道菜,讓大師父也開開眼?」
啊?
這不行啊!
「大師父,那是人家的獨門絕藝啊!」
陸靈蹊連忙搖頭,「您要是想嘗兩道我做的飯菜可以,但是我不能讓您觀摩。」
「一點也不能通容嗎?」大師父馬上可憐巴巴地望著她,「林蹊啊,因為知袖,我可是一直給你大開方便之門,你師父隨慶從樂機門那里回來,還把我修理了一頓,說你不辟谷,都怪我。」
陸靈蹊無語,這事她都不知道。
「要不然這樣,你們金風谷不是沒什么人嗎?我加入金風谷,當你的記名弟子行不行?」
「……」
「……」
陸靈蹊和柳酒兒都呆了。
這不是行不行,這是驚嚇好吧?
「我還沒到結丹中期。」陸靈蹊真慶幸,「大師父,我們千道宗的規矩,不到結丹中期,是不能收徒弟的。」
「那……好吧!」
大師父撓了撓頭,「我拿出真正的手藝,你幫我看看,可有什么改進的地方行不行?」
可憐,當年,他只聞掘地館的葯膳有名,卻因為囊中羞澀,一次都沒嘗過。
等到有錢了,卻又走不出宗門,也沒人拿那里的葯膳到他面前顯擺,以至於一直錯過。
「……行!」
陸靈蹊忍不住懷疑大師父所學,也與古食神一系有關。
要不然,好好的怎么就非要守食坊呢。
小廚房看著不大,可事實上,天上飛的,地上跑的,水里游的,樹上結的,地里長的……,可以說應有盡有。
比外面的大廚房,食材高了好幾個等級。
咚咚咚……
大師父的一把刀,使的一點也不比寧祖宗的差,沒一會工夫,就把該用的食材切成片、絲、丁、塊、條裝。
轟!
柳酒兒只見他往灶台上一拍,火苗應聲而出,一個大鐵鍋飛過去,「大廚房里最常做的是雜燴。」
大師父轉向陸靈蹊,「今天我就給您做一鍋真正的雜燴,你看可好?」
「都聽您的。」
……
神道峰,重平和宜法忙完了正事,正要歇口氣,談談林蹊和柳酒兒這一次的收獲有多大的時候,尚仙急急沖了進來。
「師父師叔,你們快去看看吧,食坊那里亂了,大師父用真手藝了。」
什么?
兩人幾乎同時沖出。
千道宗有兩個奇葩,一個是隨慶師兄,早年他們老擔心他沒有牽掛,最終要舍了宗門。
另一個就是食坊的大師父……
不同於隨慶師兄,這位師兄更是奇葩中的奇葩。
也不知道他到底是怎么修行的,一沒師父,二沒外出行走過,從一個名不見經傳的煉氣小修,只在食坊,一路進階。
當年的師長曾經問過他,因何入道,他卻只以道法自然回答。
他對做飯做菜感興趣,在火中、味中成道。
古有食神飛升,現在有他這樣的,似乎也能說得通。
大師父輕易不動真手藝,每一次動的時候,都是他困於境界或者想要尋求突破的時候。
「大師父在十多年前,才沖進元嬰後期吧?」宜法好奇地問師兄,「他這么快又想突破嗎?」
「不知道。」
重平搖頭。
大師父死也不肯離開食坊,非說一離開那里,他就是廢人一個。
「當年渲百師兄和我師父都說過,他愛干什么就干什么,不能干涉。」
他能做的只是配合,人家要什么極品食材,要第一時間幫忙送到,人家要突破了,要馬上到天突峰幫忙把洞府准備好。
唯一的好處,就是他不要靈石,不要宗門其他供給。
重平很無奈,「他現在動真手藝,只怕是有事,我們之中,只有知袖跟他最熟,要不然,你去萬元大陣那里,把知袖替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