遠處兩道遁光直直飈來的時候,傳來懊惱之聲,「盛姐姐……」
「走!」
遁光在簡易的九方機樞陣旁頓了頓後,一身月白法衣的女修,拉著身旁的朋友迅速遠走,「星湖很大,星芰多著了,這里沒有,其他地方總會有的。」
緊張正要喊陸靈蹊的青主兒目送她們走遠,才小心地拖著重影蓮,轉移到采過的區域。
簡易的九方機樞陣,哪能跟真正的九方機樞陣比?
剛剛一定是被人家看出來了。
把重影蓮拖出那片區域的時候,青主兒干脆就伏在了重影蓮上。
在這一片星芰中,她比任何陣法都靠譜。
青主兒覺得那兩個女修還是會回來的,因為,她把該采的,差不多都采光了,現在能采的,也就是簡易九方機樞陣的那一片。
「怎么啦?」
陸靈蹊當然能感覺自己被挪了位置,最後一個周天結束,蓮花輕開的第一時間,就問還四處張望的青主兒。
「唔!我把星芰果全都采完了。」
青主兒忙給她獻寶,「兩個儲物戒指都快裝滿了。」
噢?
陸靈蹊正要說什么,遠處兩道遁光呼嘯而來。
重影輕輕下沉,青主兒在她身上繞了兩圈。
「和尚?」
自到亂星海以來,青主兒還沒看到過和尚,忍不住多瞅了兩眼。
「阿彌陀佛!」
興沖沖而來,一老一少的兩個和尚,沒想到,這里的星芰果居然提早一步被人采了,「看來我們兩個是來遲了。」
「那里還有不少。」
年輕的和尚眉目如畫,一個閃身就過去了,「不過是試驗湯引,無需那么多的。」
他手上靈光一動,化出無數薄薄小刀一把甩出,左近的星芰果果徑盡都折斷。
和尚抬手吸過,「有點意思。」
他的神識籠罩了這一片,按理說,應該一擊盡全功的。
可是,撒出去的靈刀卻好像進了一個扭曲的空間,失去了目標。
「師兄知道這是什么陣嗎?」
什么陣?
老和尚的眉頭微鎖,「看不出來,此陣雖然已經被人破開過一角,卻像是自生的,還在運轉,幻實相結,不簡單啊!」
「呵呵!」
年輕和尚手上靈光再動,這一次,盡從青主兒拉重影蓮離開的方位刺進。
星芰果一顆又一顆地折斷,盡數被他吸到手上。
「師兄覺得,布陣之人離開多久了?」
這?
老和尚看向其他星芰果的斷口,才要說話,遠方一道遁光沖來。
他的速度太快,揚起一陣風來。
陸靈蹊忍不住掩了掩鼻子,這一次來的是老熟人容錚。不過,他身上的味道好像還有點臭。
她微一思量後忍不住笑了。
經過了這么多年,按理說,容錚身上的臭味早該沒了,現在這樣,一定是他帶了不少米田共,不忙的時候,就把魔劍扔那米田共里。
本命法寶太臭,他本人再干凈,也是臭的。
「原來是知方、知道兩位大師!」
容錚早早拱手,「容錚有禮了。」
知方和知道裝著沒聞到他身上的味,「容道友也是來采星芰的嗎?」
「非也,在下是來找晏三春和盛開兩位道友的,不知兩位見過她們嗎?」
晏三春、盛開?
知方看了一眼自己的師弟,默默閉嘴。
「唔!我們也是剛過,不過……」
知道和尚瞟了眼星芰深處,兩位白衣若仙的女子縮地成寸正往這邊來,「那兩位就是吧?」
容錚自然也看到了,面露欣喜,「晏道友、盛道友,在下劍心隊容錚!」
加入劍心隊,是他干的最聰明的一件事,「聽說兩位道友在此,不知可否榮幸共同組隊探查磁光灘?」
「好臭!」
晏三春嘴巴動了一下,被盛開輕輕一扯,沒再說話,「不好意思,」盛開眉目輕淡,聲音也輕淡,「我們姐妹,並無去磁光灘的打算。」
這樣啊?
容錚嘆了一口氣,「謝善和紅葉在亂星海的時間不多了,劍心隊需要新的領導者,我們大家對兩位都甚為……」
「別!」
晏三春可不想跟他假惺惺,「我們姐妹自由慣了,你們劍心隊想要請人,還是另請高明吧!」
謝善和紅葉,跟她們不是一路人。
接下他們一手組建的劍心隊,說不得還要承下他們的一份人情,這樣的虧本買賣,她們才不干呢。
「也罷……,我會把兩位道友的話,轉告謝善和紅葉的。」
容錚接著拱手,「不過難得遇到兩位道友,敢問兩位,可曾遇到過一個人單獨行動的女修?林蹊做什么,都喜歡一個人干,這么多年沒她的消息,我懷疑,她是換了裝,另隱了下來。」
要不然,就憑她到哪都穿的厚毛法衣,早被人挖了出來。
「那些佐蒙人,因為我們同出一地,都要幾番暗殺於我,九壤前輩更是因她被困海城,兩位若是見過一個人行走的女修,能幫我們問一問嗎?」
這?
倒也不是不可以。
晏三春和盛開交換了一個眼神,正要點頭,那邊知道和尚已經朗笑一聲,「阿彌陀佛!藏著的朋友,是打算要一直藏到底嗎?」
什么?
還有人?
所有人都凝神四望。
陸靈蹊和青主兒很詫異,在人家金剛杵一閃要動手前開口,「先別打噢,是你們驚擾了我,我好生生地停在這里,犯哪門子法了?」
說話間,青主兒迅速藏好,她也忙著在手上塗上千葯液,揭開臉上的冰肌。
這時候,她真是太討厭容錚了,要不是他多話,她哪用冒頭?
「還有容錚,你身上真的好臭啊!麻煩離我遠點。」